蘇鹿對望他專注沉凝的眼神,心頭驀地一慟。
知道。
怎麼會不知道呢?
那天她也是一樣,滿懷欣喜期待著一個浪漫溫馨的節日,不想最後卻搞得狼狽收場。
想到那日在雪地裏他決絕離去的背影,蘇鹿難得主動伸手環住了他精瘦的腰,“對不起,陸時銘,其實那天我不是故意要失你的約,隻是……”
隻是對於程錦希的愧疚,讓她無法放任著陶姨不管。
沒等她把話說完,陸時銘已經低頭吻住了她的唇瓣,阻止她再繼續說下去。
他從來都不屑於聽那些無關緊要的解釋。
一個人對另一個人是否存在著愛意,是可以用心去感知到的,他在蘇鹿身上感知到了這種信念,感受到她願意把身跟心都交給自己,那就足夠了。
其餘的,都無關緊要。
陸時銘抱著蘇鹿吻了許久,直到懷裏的女人氣喘籲籲,腿軟得連站都站不穩當,他才滿意地鬆開。
複又留戀地在她唇上輕輕啄了一口,“去洗澡,今晚早點開始早點結束,明天帶你去消氣。”
消氣?
蘇鹿被吻到迷迷糊糊的大腦一下子就清醒了,“你該不會是想對黎安嵐做些什麼吧?”
這一整天裏,除了黎安嵐就沒有別人跟她起過衝突,蘇鹿覺得自己應該沒有理解錯他的意思。
可讓她覺得意外的是,陸時銘竟然要為了自己去跟黎安嵐撕破臉皮?
“還是,不要了吧……”蘇鹿沒等他的回答,就直接否定道,“再說也不是什麼大事,不需要搞得這麼興師動眾的。”
她這話倒是不假。
黎安嵐雖然對自己心懷怨恨,不過說到底,她沒有像杜姣跟袁慕妍那樣對自己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幾次交鋒也沒在蘇鹿這裏占到任何便宜。
蘇鹿心大,對她的不滿還不至於到如此地步。
更何況,按照宋嫂的說法,黎安嵐始終都是陸時銘妹夫的親妹妹,他既答應了要照顧她,為了這點小事就對她施以懲戒,總歸有些不妥。
蘇鹿不想他擠在中間左右為難。
陸時銘抿了抿薄唇,似乎極不讚同她這個說法,“我的太太在外麵受了委屈,被我知道了還要袖手旁觀,鹿兒,你當你老公是個什麼樣的窩囊男人?”
他的眼中還透著幾分不悅,眉頭也跟著皺了起來,蘇鹿卻覺得他這個表情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來得性感迷人。
有這麼一個男人,即便違背原則,也不願意讓自己的女人吃一點虧,寧可冒著欺負女人的罵名,也要為她討回公道。
蘇鹿覺得自己真是完蛋了。
明明他都倨傲自負到了不可一世的地步,她卻控製不住自己愈漸沉淪下去,而且越陷越深。
不過感動過後,她也隱隱找回了一絲理智,有些擔憂地問道,“那你到底打算怎麼對黎安嵐啊?我覺得還是別鬧太僵了,不是說他哥哥托了你照顧她嗎?要是做得太過分,總歸對你的影響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