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蘇鹿在住院期間的消遣又多了一項,那就是勸架。
每回到了快要勸不住的時候,她就扯開話題聊些別的,以轉移沈音的注意力,這其中也包括車禍那天,她覺得自己可能見到了程錦希的事情。
沈音對此倒沒有太過意外的反應。
俗話說,“愛之深,思之切”,當一個人愛另一個人到了骨子裏的時候,無論對方是否還在這個世界上,他都永遠不會消弭於對方的心裏。
所以說因為思念過度而產生幻覺,或者把大街上一個長得有幾分相似的路人甲錯認成了程錦希,也沒什麼好奇怪的。
蘇鹿想說不是,被沈音以“程錦希沒有任何生還可能”的理由給堵了回來。
最後還忍不住勸慰她:既然已經嫁給了陸時銘,就別再去想那些傷心往事,以後好好地相夫教子,過她總裁夫人該過的日子就行了。
蘇鹿一陣無語,不過提及陸時銘,倒是戳中了她的另一樁心事。
自從上次在麗景灣酒店被他吻了之後,蘇鹿的心裏就始終卡著一個疙瘩。
自以為虛假而安全的婚姻關係突然就變了,朝著她所無法掌控的方向發展,蘇鹿不敢深想陸時銘這樣做的原因是什麼,可即便每天隻是麵對著那張臉,都讓她無法自然起來。
會是她的錯覺嗎?
總覺得陸時銘對自己,不再像以前那麼放任自流,甚至連看她的眼神,都多了幾縷以往所沒有的灼烈跟專注。
一邊思考著這個問題,一邊漫不經心地按著遙控器,結果電視畫麵上忽然閃過了一個熟悉的身影,不自覺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蘇鹿連忙將頻道給按了回去,仔細一看,才確認屏幕上出現的那個人,還真是自己的父親蘇永賢。
可那上麵所報道的內容,卻是有關蘇氏集團業務量急劇下滑,已經瀕臨破產的。
蘇家,竟然要破產了?
雖然自己也身為蘇家的女兒,可說老實話,這個新聞並沒有在她心裏引起太大波動。
蘇永賢向來都隻把自己當成是可以換取利益的工具,而她對於繼承蘇家財產,不抱希望也沒有任何興趣,所以蘇氏集團破不破產的,在她心裏還真是沒有太大區別。
隻是令蘇鹿沒有想到的是,在看完這則新聞後的兩個小時內,她就在住院大樓前的小花園裏見到了蘇永賢。
可能是因為最近處理蘇氏的工作讓他心力交瘁,蘇永賢的臉上盡顯倦態,就連頭發都比上次見麵要多白了幾根。
隻有在見到自己時,一雙灰白無神的眼眸才倏地恢複了光亮。
蘇鹿沒什麼興致去應付他,推著輪椅就要轉身上樓,蘇永賢見此,連忙三步並作兩步地一路繞到了她的身前,蹲下身去,激動地叫她,“鹿兒,幫幫我……幫幫爸爸,現在能救爸爸的人,就隻有你一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