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昨天中午,將蘇鹿送來醫院之後,他就讓聶恒去查過事發地點附近的所有監控。
或許真正跟她相處的時間並不算長,但這女人一貫都是藏不住心事的單純樣子,任何情緒都會寫在臉上,而在昨天的車禍之前,陸時銘分明看到,在她眸中一閃而過的表情,是驚愕。
對,驚愕。
再一想到莊若鈞所說的“刺激性休克”,以及剛才,提及車禍時蘇鹿臉上那若有所思的表情,就更是印證了男人心中猜測。
究竟是什麼原因,讓她不顧一切地跑了出去,他必須要弄個一清二楚。
聶恒自然是知道事態嚴重的,稍一沉吟便恭敬彙報道,“是的,依據您的吩咐,我已經把昨天中午,太太出事之前公司附近的所有監控都排查了一遍,確實發現了一個形跡可疑的男人,當時所有的行人都是沿著人行道來或往的,隻有他是朝著太太追過去的方向離開的,並且走得很急,看樣子,是還不想讓太太發現他的存在。”
陸時銘站在窗前,聞言,準備點煙的動作頓了一下。
話已經說到了這個份上,他當然不至於還猜不出,那個形跡可疑的男人到底是誰,眸色不自覺沉冷了一些,“行蹤呢?”
“抱歉陸總,這次他還是跟以前一樣謹慎,用了同色同款的套牌車來混淆視線,所以……並沒有追上。”
聶恒說這話的時候,語氣頗有些頹敗。
這世上恐怕沒有人比他更清楚,陸總有多迫切地想要找出程錦希,過去三年裏他都極少露麵,即使有,也不敢輕易地將自己暴露在陸時銘的眼皮子底下。
也正因為如此,他們才會找上蘇鹿。
找上這個唯一讓程錦希放心不下,也是唯一能夠將他引出來的女人。
而如今平白無故錯過了這麼一個大好機會,聶恒心裏的自責可想而知,不過他很快想到什麼,又說道,“雖然沒能追查到他的行蹤,不過在查看監控錄像的時候,我有注意到一個細節。”
“什麼細節?”
“是關於程錦希身上一個領帶夾的,我將畫麵放大了之後仔細對比,發現那是來自於去年,在法國金融街舉辦的一屆酒會上的紀念品。”
……
這場車禍雖然沒有想象中的嚴重,好歹也是傷了筋骨的。
連續一周的時間,蘇鹿都待在醫院裏安心養傷,每天不是看看電視雜誌,就是推著輪椅去樓下的小花園裏散散心,日子雖然無聊透頂,但為了能夠早日康複,她也不敢大意。
這期間,宋嫂跟沈音倒是天天過來。
一個是變著花樣地給她煲各種補湯,一個是怕她無聊過來陪她聊天解悶,不過聊著聊著,沈音總能跑題地跟莊若鈞吵起來。
有時候是因為病房裏的空調溫度太低,有時候是嫌他寫的病曆字跡太過潦草,甚至連他白大褂上的一點汙漬都能成為他們掐架的理由。
沈音雖然一直都是個爆脾氣,但也不至於到如此吹毛求疵的地步,還有莊醫生,這斯文謙和的外表下還真是藏了一顆讓人大開眼界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