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鹿微張的嘴巴動了動,卻沒說話。
好奇嗎?
答案無疑是肯定的。
這個男人身上有著太多深不可測的地方,讓人捉摸不透,可每當她想要試著去探尋的時候,心底總會無端冒出來一股怯懦,打消她的念頭。
盡管,蘇鹿從未敢去深想這股怯懦的來源到底在哪裏。
“還是……不要了吧,我對他沒什麼好奇的。”
一想到這些天來,總會莫名其妙閃現在自己腦子裏的那些曖昧畫麵,蘇鹿還是很沒骨氣地打了退堂鼓。
不過沈音的話倒是提醒了自己。
之前蘇鹿就已經選定了Vincent作為自己的專訪對象,隻是被上回的飯局驟然打斷,後來也就這麼不了了之了。
趁著這兩天樣片還沒剪輯出來,她是不是應該再去碰碰運氣?
麗景灣酒店。
精致考究的包廂內,氣氛卻透著濃濃的沉悶與壓抑。
陸時銘冷眼看著電視屏幕上的采訪新聞,精致深邃的臉上並沒有太多表情,才抽了口煙,就聽見“啪”一聲,是對麵的中年女人關了電視,忍無可忍地將遙控器重重拍在了桌上。
“引狼入室,說得還真是不錯,陸時銘,路家好歹養你這麼多年,到頭來你就是這麼回報我們的?”
陸時銘抬眸看了她一眼,對於這番指控似乎顯得有些無動於衷,隻是深沉的眸色卻漸漸染上了一絲冷意。
撚動了一下手裏的煙,他才勾唇,淡淡說道,“姑姑的意思我不太明白,趕盡殺絕什麼時候跟’養’是同一個意思了?”
路映萍美豔的臉上微微錯愕,一時竟有些反駁不出。
當初,提議把陸時銘送去伊朗去當兵的人是她,可結果非但沒能讓他自生自滅,十幾年過去,當初的少年反而慢慢成長壯大,勢頭迅猛得讓她都不得不忌憚。
路映萍緊了緊眉心,心虛讓她不自覺地放軟了語氣,卻仍是不肯降低高傲的姿態,“哼,用不著跟我玩這套咬文嚼字的,時銘,你要怨恨我跟爸爸當初把你送去了伊朗那也無可厚非,但你現在當著媒體記者的麵說這種話,是要打我們路家的臉嗎?”
聞言,陸時銘有些好笑地看著她,“打臉的事情,路家做得還嫌少嗎?”
“你……”
路映萍的臉色徒然一變,到底是沉不住氣的女人家,被陸時銘三言兩語給刺激得,作勢就要翻臉。
卻在這時,一直緘默不言的路老爺子伸了伸手,將她攔了下來。
“行了,都是自己人,吵什麼!”
他的語氣並不強硬,卻自有一股令人信服的威嚴感,繞是路映萍再心有不甘,也隻能悻悻收了聲,退回到座位上。
路老爺子見此,這才緩和了臉色,轉眸看向陸時銘,“什麼時候回國的,怎麼也不告訴爺爺一聲?”
“我以為爺爺對我的行蹤了如指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