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了。”
彼時,我們已經各自穿戴好了,容麒依舊還是之前的墨袍,這應該是冥城城主的衣著象征,我則本就是靈,獨自以靈術化出了一席紗衣。
然後在容麒的引領下,去見南宮府君,但是我們卻並沒有走出冥城的範圍。
“南宮府君在冥城?”
我好奇的問。
容麒搖頭,“不,府君無處不在,府君也處處都在,隻是看他願不願意讓外人見到他,如果不願意,你就是與他麵對麵,也未必能看到他。”
“……”
好裝逼的解答。
不過下一刻,我們腳下的陰間,就化作一片璀璨的星海,到處都是漆黑色的,卻有點點的星光閃爍,連做一片天河。
仿佛我們就置身在一片宇宙一樣。
“噠……”
一個清脆的鳴響聲響過。
我們順著聲音望去,就見那無邊無盡的星海中,擺著一張古典的方桌,桌上放著一個棋盤,棋盤前。
一個老頭。
是的,一個看上去幹幹瘦瘦的老頭,正坐在桌子前,仔細認真的揣摩著棋盤上的布局,很快,他執起另一麵的黑子。
噠的一聲,放上了棋盤。
可似乎又不滿意。
自己又悔了棋,悄悄把黑子藏進手心,繼續眉頭深鎖的看棋。
如果不是在這種環境,這種氣場上遇到,老實說,扔街上就是個老要飯的,而這個老要飯,額,不是,老頭,居然就是那位傳說中,陰間叱吒風雲,暗中布局千年的南宮府君。
“南宮府君。”
“哦,涼夜來啦?”
似乎這個時候,南宮府君才發覺我們的到來,可以這樣修為的存在,莫說我們來了,就是整個陰間有個什麼風吹草動,應該都逃不過他的耳目。
“小丫頭把我想的太厲害了,若我時時都能洞察整個陰間的風吹草動,這千年來,豈不是要活活累死了,有時候,尤其在下棋的時候,我更願意鼻塞六感,全身心都在自己的思維世界裏。”
這南宮府君竟是一眼看穿了我的想法。
而也這一眼,我也看出了眼前老頭的不凡,他看似渾濁的目光,實則精光四溢。
隨即,南宮府君又將目光轉向了容麒。
問:“涼夜,現在本君準許你,有什麼不解的問題,就盡管問吧。”
容麒聞言苦笑搖頭:“太多太多的事,我知道的或不知道的,經曆了這些後,我已經有所預料,唯獨我父親……”
柳風輕的出現太突然了。
大概有過養屍地的第一次見麵,讓我對柳風輕有了認識,但對於旁人,尤其容麒和夙悅而言,卻是震驚和意外。
幾乎生生扭轉了容麒對大局計劃的認知和扭轉。
如果他知道君幽冥成功轉世了,他就不會那麼偏執決絕的認為,這是一場死局,也就不會孤注一擲的往死裏鑽。
更加不會做出那麼多傷我的事。
如果他知道柳風輕就是君幽冥的轉世,或許很多東西都會改寫。
但千金難買早知道。
一切覆水難收,我們隻慶幸,一切來的不是太晚,否則光黑魔淵一戰,也足以讓我們都損失殆盡。
“南宮府君,我需要一個解釋?”
容麒的聲音,透著堅決。
但反觀南宮府君,卻是一副優哉遊哉的樣子,道:“年輕人,急什麼,你猜的沒錯,當年讓你把君幽冥化魔的身體封印入養屍地,是我的指點,封印後,主導你父親的轉世,也是我命人一手促成,包括柳風輕的出現……但是,這一切都是不可控製的,不要把府君想想的有多非凡,其實,我們也不過是這陰陽兩界,芸芸眾生中的一偶,或者說特別的一偶,但也僅僅隻是特別。”
“我們主宰不了天,所以很多事還得看老天爺的意思,如果老天爺不願意讓你冥城存在,那我布下的一切安排,也都是空談,黑魔淵一戰,也勢必是一場死局,那一切隻當順天而行,灰飛煙滅,所以不到最後一刻,你讓本君如何給你肯定的答案?棋盤之上,不樂意了,可以悔棋,但這場局,隻要布了,就在沒有回轉的餘地。”
“你該慶幸,天不棄你,君幽冥成功轉世了,雖已不再是過去的君幽冥,卻也是他的一種延續,而我們現在要做的是,順天而為,天若助我們,勢必是一場扭轉乾坤的大事,那個時機不遠了,涼夜,你準備好了嗎?”
南宮府君直直的望著容麒。
不得不說,麵對周圍不知存在了多少歲月,看過多少滄桑起伏的長者,達人,我跟容麒都沒有反駁他的能力。
容麒沉默了一下,道。
“自然已經準備好了,但憑府君差遣,但是……”
他口氣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