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倆不知在水中擁了多久,我才想起了什麼問:“對了,在黑魔淵,之後又發生了什麼,為什麼我開啟夢眼後,就昏迷過去了?”
“你都夢到了什麼?”
容麒卻答非所問。
不過我也不急,當即盤踞在他的懷裏,細細說起了我的夢境,從長生界靈族的覆滅,在到那場大劫。
“對了,容麒,我一直有個問題。”
“什麼問題?”
容麒愛憐的吻著我的額頭。
這個問題,其實困擾我也不是一日兩日了,不如趁著現在問出來,我道:“當年封印你父親的身體,為什麼一定要封印在養屍地,現在的養屍地,還是養屍地嗎?”
之前說過。
蘇家養屍地原來是地府的大門。
可明知是養屍地,當年為什麼又要在那設立地獄之門,就算後來封了,為什麼又一定要將君幽冥的身體封印在那。
天大地大,為什麼偏偏就是那?
養屍地詭異邪肆。
是屍體的天堂,是活人的絕地,我總覺的這一切是有原因的。
容麒卻沉默了,片刻之後,他才神思恍惚的幽幽道:“你問的沒錯,這一切自然是有原因的,隻是當初這個秘密,我還沒有資格知道,也許我父親知道,不過他現在已經不是過去的他了,也許南宮府君清楚,但他在時機沒有成熟之前,是不吐露出來的,但我想,真相不會太遠的,而你現在最重要的任務,就是好好的養好我們的孩子。”
容麒修長的手指。
在我的腹部打著圈,從他忽然溫柔的目光中,我能感覺的到,他很期待這個孩子,也很期待我們的將來。
“容麒。”
“嗯?”
“我愛你。”
“我也愛你。”
我忽然緊緊抱住了他,如果說,容家的容麒,跨越兩百年時光來到我身邊的老僵屍,是我俗世的愛人。
那恢複前世記憶,重新擁有那雙銀色眼眸的容麒,則更像是突然被強行背負上枷鎖的複仇者。
我們在一起笑過哭過。
我經常氣的他難過。
他也曾為了他所謂的大局,重重的傷過我。
然而此刻我們一家三口,抱在一起,融在一起,感覺那似乎都已經是前世今生,都已經開始變的不重要了。
我們隻剩下了彼此。
隻剩下了現在。
“城主。”
不知什麼時候,外麵響起了呼喚聲。
我睜開眼,容麒低低道:“是星王,我交代讓他到時間來喚我們的,我們該走了。”
“去哪?”
我問。
容麒含笑刮了刮我的鼻子,道:“自然該去會一會那位南宮府君了,這次是本體,別跟我說你就沒好奇過他們的本體是什麼樣子的。”
我則微微一挑眉。
“其實比起南宮府君,我更比較好奇天正府君,對了,天正府君那天怎麼樣?”我匆忙問了一句。
容麒搖頭,麵有憤恨的道。
“估計氣炸了肺,如果不是因為時機未到,真想那日就結果了他。”
我皺了皺眉,問:“為什麼你們陰間的人,總是在說時機時機,時機不到就什麼都不能做,不憋缺的慌嗎?”
容麒看了我一眼,解釋道。
“其實我們口中的時機,跟陽世看日曆跟天氣預報是一樣的,明天不下雨,你卻偏要打著傘出門嗎?”
我給他噎了一下,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容麒知道我沒懂,苦笑搖頭的繼續道:“你前世的記憶不全,看來一些常識為夫的確有義務給你普及一下,你聽過天算嗎?”
我搖頭,然後飛快的又點了點頭。
“人算不如天算。”
這是陽世凡俗的一句俗語,人算的在精,也不如老天爺算的清楚。
容麒立刻拋了我一個孺子可教的眼神,“意思差不多吧,活人有活人的算法,死人有死人的算法,時機挑對了,自然事半功倍,若挑錯了,肯定黴運連連,而我們做的事情,是不準許有一分一毫的偏差,再說,天正不能殺。”
最後,容麒凝重的拋出了一句話。
“不能殺?”
我恍然。
天正這樣修為的存在,肯定是上天記錄在冊的存在,他隻可以陰壽用盡,自己壽終,如果別人殺了他,是要遭天譴的。
“那怎麼辦?”
“封印。”
容麒輕輕吐出這兩個字,這應該,是他與南宮府君共同,或者很早就已經決定了的事情,天正,必須要推出陰間的這個舞台。
不管是以什麼樣的方式。
加上天正本就敏感的身份,所以這個時機,必須要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