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如此,你也該……”
“弟弟不敢跨越雷池。”
蕭暮羽被蕭攬絕的這一句話又給噎了回來,不敢跨越雷池,那意思就是他是狗拿耗子多管閑事了?
“更何況,朝中的那些臣子無論哪個都是能人賢士,各個都有各自的本領,若是這些事情也需要勞煩父皇煩憂的話,那還要這朝堂有何用?我相信,父皇心中早有決斷。”
蕭攬絕說這些話時都是畢恭畢敬的,臉色也像是順服,而蕭暮羽臉上沒表現出什麼,心中的惶恐卻是無限的大。
原本那個平時默不吱聲從不過問這些事情,向來順從點頭的蕭攬絕今日表現的卻是無比的……
怎麼說,就像是溫順的兔子突然露出了鋒利的牙齒,讓人覺的訝異的同時也不寒而栗。
蕭暮羽裝作詢問一般的看向了自己的父皇,隻見蕭絕果然若有所思一般的想了一下並且點了點頭。
“你說的不是沒有道理,這種事情讓下麵的人去做好了,一些叛亂而已,怎麼值得我們皇家的兒子出馬,不值!”
“父皇!”蕭暮羽心有不甘,若是在往常,父皇肯定是順從自己的意見,今日卻是怎麼了,本來是想找一個借口調離蕭暮羽的,這下子……
“怎麼,還有話?”
頂著蕭絕從上方投射過來的疑惑,蕭暮羽壓下自己心中的那些不滿,臉色恢複如常,“沒有,隻是兒臣想提醒父皇一句,不要太勞累。”
“朕知道了,”蕭絕臉色突然變的淡淡的,“你們二人都先回府去吧,這麼冷的天,倒是不適合出來的。”
兩人遵命,依次的慢慢退下,等出了這空冷的大殿,兩人竟然是連寒暄都沒有,各自走各自的路,奴才們也像是心照不宣的離得遠遠的,誰也不招惹誰。
外麵的雪起初隻有一點點,打在臉上雖有寒意但是倒是不礙事,這會兒到是越下越大,大的人有點支撐不住了。
慕清阮的屋子四周都擺放了炭火爐,窗戶也隻開了最遠的一扇,也隻是為了透氣,倒是不冷的。
鈴音坐在一旁細細的看著慕清阮手上的活計,忍不住讚歎道,“小姐你的繡工真棒,就連京都最棒的繡娘也不過如此。”
“你就會說好話哄我。”慕清阮看向她,溫婉的笑了笑,“我手上的這個荷包也差不多好了。”
鈴音看了看那青色荷包上繡的正是那竹林,竹林下有兩塊石頭,看起來倒是格外的別致。
隻見慕清阮一來一回之間,將最後一個細細的腳針也收了起來。
“鈴音,幫我把我前幾日打的穗子拿來。”慕清阮將這個成品舉起,放在了手上仔細觀察著。眸中盡然是流光,看起來格外的美,像是有珍珠一般在閃耀。
她從懷裏拿出兩顆紅豆裝在了荷包內側的小口袋裏。
鈴音將那穗子取了來,見到她這個動作,心裏隻是一陣發笑,“小姐,沒想到……”
“鈴音,休得打趣。”
慕清阮雖然說著,自己臉上卻是浮現出了溫柔的笑。
若是將這個荷包送給蕭攬絕……
“小姐,還說我,你看看你自己。”鈴音羞得將穗子放在了她麵前裝針線的籃筐裏,像是想到什麼一般,鈴音拉著慕清阮的胳膊,像是要說什麼,卻又不好意思一般。
“說吧,怎麼了,是不是,”說道這裏,慕清阮還故意停頓了一下等待鈴音的反應,“該不是和展招有關吧。”
“小姐,你怎麼……”鈴音的臉龐紅的就像一個蘋果似的,支支吾吾半天像是說不出話來一般。
“我還不了解你。”慕清阮撲的一聲笑了出來,像是早就猜到鈴音是這個反應一樣。
“小姐,我手笨,你教我怎麼做穗子。”鈴音悶了半天,居然隻是說出這一句話來。
“原來是這個,我還以為什麼大不了的,你將那些拿來,我教你就是了。”
慕清阮像是不知怎麼形容鈴音一般,笑著站了起來,將手上的籃筐放置在小桌上,順手又拿來一個凳子,等鈴音將那些做穗子的材料拿來了,兩個人親親密密的像是小姐妹一般,細細的討論起怎麼做穗子最好看起來。
蕭攬絕回來時見到了便是這一副景象,慕清阮聽見他的腳步聲微微抬起了頭,蕭攬絕楞了一下,隨後便做出離開的動作,慕清阮點了點頭,隨後又垂下頭去,仔細的看著鈴音的動作,心裏暖暖的,不安感也消失殆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