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何時,這雪卻是下了下來,白飄飄的,像是鵝毛一般,雖是飄灑的緩慢,但是打在臉上,仍是有一些止不住的冷意,若再是化開了,那就可有的受,若是裸露在外麵的皮膚還好,怕就怕落在脖子裏,那種透心涼,這才是要讓人受的。
蕭攬絕回了書房裏處理公務,慕清阮拿著些女工的玩意兒,就這麼坐在一旁,隔著一道珠簾,兩個人互相不打擾,但是無形之中卻蘊藏著說不清的默契。
慕清阮手上繡著,心裏卻想到了其餘的事情。
這兩天,她總是在重複著做同一個夢,在夢中,她像是無法掙紮的小鳥,自己周圍的一切都像是一張大大的網子,她無論怎麼掙紮都沒有用。
那種窒息的感覺讓她覺的十分的驚慌,就像是周圍的所有一切全部都是束縛。
“嘶。”一針下去,也許是分心的原因,那力道也用的大了,那根繡花針戳進手指內一小半,待她反映過來,血珠子已經開始向外麵流淌了。
慕清阮立刻將自己繡的東西拿開,誰知道蕭攬絕的速度比她自己還迅速,他一個箭步,直接將她的手捧起,小心的查看著,那珠簾劈裏啪啦的作響著,一時間還安靜不下來。
“怎麼粗枝大葉的,”蕭攬絕小心翼翼的端看著她的食指,“要拔出來,可能稍微有些疼。”
他說這話的時候眉頭都是皺起的,臉色也變的不好起來,慕清阮的目光掃過他的眉眼,心中陣陣暖意。
不過是小傷,以前在絕殺,那傷疤哪次不是處處命中要害,隻是一根小小的繡花針,就讓他這麼緊張。
他是這世上第二個如此擔心她的人……
慕清阮的思緒還在飄著,蕭攬絕早就讓展招將他房裏的擺放藥瓶的盒子拿來,明明是丁點大的傷口,而慕清阮的這手卻是被包裹的像是個粽子一般,著實讓人好笑。
“你這是幹嘛呢!”慕清阮眼睛睜得大大的,一臉好笑的看著蕭攬絕。
蕭攬絕看著她此刻像是被包成粽子的手,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好像是有點多。”
“你也知道。”正說著,慕清阮就要將那一坨紗布拿下來。
“別,”蕭攬絕看了就阻止道,“這是我親手幫你包的。”
“所以呢?”慕清阮一臉疑惑。
“到今晚之前,你都要包著它。”
“你,真是……”慕清阮笑著搖了搖頭,將手收了回去。
也許是給麵子,那食指上包的像小山的紗布也沒有除去。
這時候,方才不知什麼時候消失的展昭突然出現,臉上還帶著一些嚴肅的感覺,這卻是以往沒有的。
他一進來先是看了一眼慕清阮,也沒有避諱的一絲,隻是心中像是有些擔憂。
“殿下,陛下急召。”
慕清阮一聽見這個消息,隱隱約約,心中總是有一些不祥的預感。
“我去去就回。”蕭攬絕也是感覺到了不對勁。
以往就算是召喚,也未必是急召,這個時辰,這個狀況,完全不對,但是即使如此,蕭攬絕還是一臉安心的拍了拍慕清阮沒有受傷的手。
“我去去就回。”
“你……”慕清阮有些遲疑,“你早點回來。”
“嗯。”蕭攬絕輕輕的摸了摸她的臉龐,隨後仔細的囑咐著展招,“我把她交給你了。”
“不負主子所托。”展招的神情也是不同以往的認真。
“嗯,我走了。”這前半句是說給展招聽,後半句卻是說給慕清阮聽的。
慕清阮點了點頭,隨後,蕭攬絕才安心的出去去見出來傳旨的公公了。
蕭攬絕心裏知道,這次急召不同以往。
就連派來傳信的公公都是他不認識的,嘴巴還挺嚴。
等到蕭攬絕到了那大殿上,看見那蕭暮羽那神情莫測的雙眸,蕭攬絕便知道,他心裏的猜測怕都是真的。
蕭暮羽怕是已經坐不住了呢!
“參見父皇。”蕭絕看著他的眼神淡淡的,隻是說了免禮,目光卻落在了蕭暮羽惡毒身上。
“九弟,你來的正好,我與父皇正在商量京郊叛亂那一事,想必九弟有所耳聞。”
“不曾。”蕭攬絕回答的幹淨利落。
“哦?身為皇子,怎麼連這些都不關注呢,我們身上背負的,可是與平常百姓家的子女不同,九弟以後也要多多關心才是。”
這是說他不關心民間的事情,想要借此給他使絆子?
“皇兄這話說的可是不知弟弟的苦楚了,父皇一向希望我修身養性,不隨意插手朝中的事情,所以目前在這朝堂之上,我還尚未有上一官半職,平日除了上朝的時間,我也隻是在這府中修身養性,可是不能與皇兄想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