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以後,
這期間我一直在首都,陪著施寒在醫院康複訓練——他中彈了後還說沒事,其實是腿骨被子彈給擊碎了。
回國以後我們請專家會診,最終采用了保守療法,這條腿算是保住了。但是他走路依然成問題,那條腿根本下不了地,現在唯一的辦法,也隻能是做康複療養了。
我的手機響了,拿起來一看,卻是盧詩琴打來的。
“盧阿姨,您有事?”
“嗯,我和姚宇到首都了。”
聽了這句話,我忙回頭偷看施寒,他正在理療器械上認真的鍛煉,似乎並沒在意到我。
至打回國以後,施寒好像有些變了,變得醋勁兒越來越大了。有時候我偶爾跟男人多說兩句話,他的臉色立刻就變得很難看。我要是敢提姚宇的名字,他馬上就會跟我紅眼睛,說出的話也不耐聽,什麼你要是不喜歡我這個瘸子,你可以找他去呀!或是,你要想破鏡重圓,你就去吧,沒人攔你。
反正在他麵前我總得小心翼翼的,生怕觸到他的紅線,再弄得兩個人都不愉快。
我走開幾步,小聲問:“阿姨,你們怎麼來了?”
盧詩琴說:“前一陣姚宇到國外看心理醫生,現在已經徹底恢複記憶了,他說,他還想和你在一起……他想見見你。”
聽了這話,我的鼻子發酸,又偷眼去看身後的施寒,一時間還真不知道該怎麼應對是好。
盧詩琴見我不吱聲,又說:“我能體會到你的難處,可你也得為小愛宇著想,不管怎麼說,孩子還是在親生父母身邊成長比較好。施寒是我們家的大恩人,這我們一定會補報的,可也不能把你給搭進去吧?他要多少錢我給,隻要說個數就行。”
聽她說到這裏,我不禁啞然失笑:“阿姨,這不是錢的問題,你也知道,施寒他不缺錢。”
我頓了頓又說:“這樣吧阿姨,既然姚宇來了,就在首都住兩天,有機會我和施寒再過去看你們。”
剛掛斷電話,施寒就一瘸一拐的走過來問:“誰的電話?”
我被他嚇了一跳,慌裏慌張的說:“是……快遞。”
他用手巾擦著額頭,淡淡的一笑:“我知道,不是快遞。”
我的心怦怦亂跳,恐怕這回又被他抓了個現形,接下來還不知道該怎麼聒噪呢。
見我表情不自然,他臉上的笑意更深了:“是姚宇吧?他好了?”
“你胡說什麼呀?”我向他翻了個白眼,伸出手攙扶著他往外走:“我都說要嫁給你了,你怎麼還拿這個說事呀?”
“那你也沒說什麼時候嫁給我呀,空口說白話誰不會?”
我感覺他越來越像個孩子了,現在的他,和從前成熟穩重的施寒大相徑庭,就像變了個人似的。不過他越是這樣,我倒越覺得他可愛,有時候和他拌拌嘴,也覺得蠻有趣的。
“我不是說,等你好了,就嫁給你嗎?”
“照這麼說,我要是一輩子不好,你就一輩子不嫁給我了?”
我不理他,也不說話,弄得他心癢難搔,不住的追問:“你倒是說話呀?”
換好衣服,走出了醫院大門,前麵停著一輛黑色的勞斯萊斯,施寒的特別助理蘭冰已經為我們打開了車門。
施寒坐進車子裏,看見車座上擺著一束鮮花,他繃緊的臉有些變化,問蘭冰:“這是幹嘛?”
蘭冰笑出一對調皮的虎牙說:“送給嫂子的。”
“誰送的?”
“我送的呀。”
“你幹嘛送這個?”
我趕緊給蘭冰使眼色,可她偏偏不解風情,到底給說出來了:“你和嫂子不是要去辦結婚證嗎?”
“什麼?辦結婚證?”施寒的眼睛亮了:“真的假的?”
我嗔道:“這種事還有假的?我都準備好了,你快上車吧。”
施寒也不顧這是在大街,突然抱緊了我,狠狠地吻了我一下:“親愛的,我早就準備好了!當初你說的,我們死也要在一起,對不對?”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