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她之前對他的理解是錯誤的。
不能說他不愛她,隻能說他給了不她想要的,而他能夠給她的,都已經給了她。
突兀的門鈴聲,拉回了溫晴的思緒。
那一刹那以為來人是賀瑾言,她沒有即時選擇開門。
當聽到更急促的門鈴聲後,清楚賀瑾言不可能失去慣常的理智做出這樣的動作,她這才從沙發上起身,通過貓眼看到站在門外的人是溫雅時,她立即打開了房門。
親姐妹許久未見,緊緊地擁抱在了一起。
在良久以後,她們才手拉著手坐在沙發上。
“你怎麼知道我住在這裏?”她依舊遏止不住欣喜問姐姐。
姐姐緊緊握著她的手,遲疑了片刻才回答她,“是嘉言告訴我的。”
提起賀瑾言,她斂下眼睫,臉龐呈現疏離冷漠狀。
“你難道真的責怪爸爸對付嘉言?”姐姐看到她的神情,認真地問。
她隨即掙開了姐姐溫暖的手心,抱起一顆抱枕,靠向沙發。“我從來沒有為這件事怪過他,我在意的是,他在事前完全沒有告知我爸爸的真實身份,而且他一直在利用我,連我和他的婚姻都利用。”
“小晴……”姐姐凝望著她冷淡的清顏,語重心長地道,“他要是跟你說了,你必然不會坐視不理他跟爸爸的對峙。”
“我的確不會坐視不理,但明知道他是正確的,我就算不希望看到他們對峙,我也會站在他那邊。”她如實地道。
姐姐搖頭,“你的確會理解他,也會站在他那邊,但當他和爸爸對峙的那一刻……我相信你不會做到完完全全不去阻止,而由著他們對峙。”
“以我的理智,我能夠做到。”
“你做不到。”姐姐反駁她,“那個人是父親,無論如何,她都不可能眼睜睜地看到他死在嘉言的手裏。”
她反問,“難道一定要你死我活?就不能有緩和的解決辦法?”
姐姐道,“不可能有緩和的辦法,因為這些年來爸爸無時無刻不想著取嘉言的性命,如果不是嘉言他有不俗的頭腦,他早就慘死在爸爸一次又一次的設計和謀害下……當然,你從沒有看見爸爸對嘉言所做的一切,所以你無法理解嘉言對付爸爸的決心,但我告訴你,爸爸有今天的下場,我一點也不同情,也不難過,我甚至慶幸贏的人是嘉言。”
“你是說,這些年爸爸一直在對付賀瑾言?”她錯愕地問。
姐姐點了下頭,隨即抱著一顆抱枕,也把自己的身子埋在沙發裏,痛恨一般地冷冷吐出,“爸爸是怎樣一個惡魔,沒有人比我更清楚,他這些年使了多少計要傷害嘉言,也沒有人比我更清楚!”
她擰起眉,“所以,姐姐你由始至終都知道爸爸就是鄒成毅?”
姐姐在此刻歉疚地望著她,“對不起,小晴,姐姐一直隱瞞你,是不希望你參與到這樣仇恨之中,也希望你的世界一直都是一個單純的世界,但我沒有想到,爸爸為了報仇,連你都利用……我真是後悔沒有一開始就把他的身份跟你揭露。”
“我一直知道姐姐你隱瞞你當年受傷的原因是為了保護某個人,我曾經以為那個人是賀瑾言,直到我知道曾經跟你有瓜葛的人是鄒禹楓後,我以為你要保護的那個人是鄒禹楓,所以就算賀瑾言誤會我跟鄒禹楓有染的時候,我也不願意把事實告訴賀瑾言,我擔心這樣會破壞了你和姐夫的幸福……直到現在我才知道,原來你一直在保護的那個人是爸爸。”這樣的事實,教她怎麼能夠想得到,如果不是親眼看到爸爸和賀瑾言對峙,她怎麼也不會相信一貫慈愛的父親會是鄒成毅那個惡魔。
過去的事,讓姐姐在此刻疼痛地閉上眼,良久,姐姐才沙啞開口,“爸爸告訴我‘起鑫’是遭遇賀瑾言和梁慶文的聯手迫害,才導致溫氏企業萎縮成今天這樣的小的公司,我當時年紀還小,也不知道遭遇了爸爸的利用,所以去到嘉言的身邊,按照爸爸說的,試圖讓嘉言愛上我,這樣我就能夠隨心所欲地控製嘉言了……誰料到,在跟嘉言的接觸中,我認識了江遠,而與江遠的相戀,也讓我苦苦活在痛苦之中,因為我一方麵要按照爸爸說的努力讓嘉言愛上我,另一方麵我又想維持跟江遠的感情,這就導致了江遠一次次嘉言和我之間有私情……而嘉言從我接觸他開始,他就知道我心懷不軌,但他並不知道爸爸是鄒成毅的身份,他以為爸爸是因為他對付‘起鑫’而派我來複仇,他是個理性的人,他認為他讓‘起鑫’有了今天,已經報了父母當年對他母親見死不救的仇,所以他沒有打算傷害我,在得知我和江遠相戀後,他把我已經暴露的事實告訴我,並且提醒我,珍惜跟江遠之間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