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婉姝解釋道,“我們這裏所有的人都不是想要阻止你的婚姻,隻是希望你能夠看清楚現實……溫晴曾經想要置你於死地,這說明她這樣的女人無情狠絕,你為什麼不聽大家的勸,而非要娶她呢?無論是詩語,還是西雅,哪一個都是性格溫良的好女孩,你為什麼偏偏喜歡溫晴這樣工於心計的女人?”
“她不需要你們來評價。”丟下這句話,賀瑾言徑直朝別墅的二樓走去。
“嘉言——”賀婉姝試圖喚住賀瑾言,“她這樣的女人不值得你珍惜,你如果執意跟她糾纏下去,到最後她會害死你的……你別忘記了,她是鄒成毅的女兒,也許她根本一直都跟他父親聯手要傷害你!!”
賀婉姝的話惹來其他人的附和,“是啊,嘉言,這個女人不能進賀家的門啊……”
“嘉言,一次背叛,百次不忠……”
賀瑾言依舊不把賀家所有長輩的聲音放在心底,徑直走進了二樓的書房。
書房裏清靜得隻剩下他自己,在靠在辦公桌後的真皮座椅後疲累凝思了許久了,他拿出手機給溫晴打了電話。
奈何,溫晴的手機對他設置了限製呼入,他無奈隻好用辦公桌上的家庭內線電話給她打電話。
這一次她接了,但還沒有等他開口,已經覺察到是他打來電話的她,直接就結束了通話。
他在放下手機的時候,疲累地歎息了一聲,而後整個人倦怠地靠在真皮的座椅上。
跟鄒成毅這些年在暗中的對峙,讓他的腦子早已經感到疲累……他真的是想,等所有的事情結束後,就什麼都不管,帶著她和瑞斯,去過無憂無慮的生活。
為什麼她會覺得他不在乎她呢?
他隻是想在讓自己過得幸福之前,讓母親得以在地下安息。
……
法國,上諾曼底。
鄒禹楓站在私人醫院ICU病房門外,眉心深結看著此刻躺在病床人陷入昏迷的老人。
醫生在聽著老人的心率,神情看起來有些沉重。
鄒禹楓倏地開口,“怪我低估了賀瑾言的能力。”
祁寧在鄒禹楓的側旁,恭敬地低著頭,“這件事老板您也不需要太過自責……當初您已經勸說過老先生不要輕舉妄動,甚至提醒了老先生這可能是賀總的一個局,老先生不聽勸,執意如此。”
“我是可以阻止他的,但我希望通過這件事能夠讓他放棄跟賀瑾言對峙,把所有的事情都交給我,所以由著他置身險境之中……沒有想到,這一次他幾乎喪了命。”
“是賀總太狡猾了,他知道老板您會在關鍵的時刻助老先生一臂之力,他居然讓警方出麵來處理這件事,要知道,如果當下老板您露麵去救老先生的話,那老板您和老先生就會一起被通緝……所以,整件事隻能怪老先生太衝動。”祁寧歎息道。
鄒禹楓看著病房裏全身插滿管子的鄒成毅,眼神裏逐漸迸射出了恨意,“老先生不會白白躺在這裏的,我會替他把這仇給報了……我就不信,這個世界還有我對付不了的人。”
祁寧抬起眼眸望向病房裏的鄒成毅,“要是老先生早點讓老板您來處理這事就好了……現在老先生隻靠藥物維持著生命體征,大概沒有醒來的機會了。”
這一秒,鄒禹楓徑直邁開步伐,沒有再回頭看病房裏的鄒成毅一眼,他冷聲交代祁寧,“告訴醫生,不管付出什麼代價都要保住老先生的命,我要他活著看見我替他達成一直以來的心願。”
“是。”
.......
洛杉磯是個大城市,她住在洛杉磯安靜的一隅,跟賀瑾言好似隔了幾千裏的距離。
這樣很好,能讓她漸漸習慣沒有賀瑾言的日子。
這幾日下來,一個人,她感覺比以往輕鬆多了。
腦子再也不會因為感情的事沉重,整個世界都清明了。
隻是,她想瑞斯……
之前跟賀瑾言結婚,她最大的欣慰就是她和瑞斯還有賀瑾言終於可以一家三口團聚,沒想到,她還沒來得及讓瑞斯接受她,跟賀瑾言就已經止步於此。
其實這幾天她也想了很多,賀瑾言一直以仇恨為中心,這其實情有可原。
賀瑾言身為賀氏家族的血脈,卻從小流落在外,過著顛沛流離的生活,他一直隻有母親一個人。
所以,母親一直都是他的全世界。
母親遭人謀害後,他的世界等於垮塌了……而他一直堅毅地活下去,靠的就是為母親報仇的這份意誌。
母親身為他此生唯一的親人,他怎麼能夠眼睜睜地看著母親慘死呢?
可以沒有親人,沒有愛人,沒有朋友……但他決不能讓母親死不瞑目。
如他說的,她認識他的時候,他就是如此,他不可能為了她而做出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