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羨魚不禁滯神,她盡管從最開始便決定在玄天山大顯神通,如今她做到了,但她仍舊隻是一介弟子,一門之主,玄主護法甚至是玄主,都是她觸手可及的高枝。
殿外,泠羽端著為寒骨靜心準備的補湯,卻隻聽同是她的師父,心裏卻隻有舞羨魚一個徒兒,無論是曾經還是現在,皆然如是。
玄天山收到了來自萬葬海的訴言,說是有人潛入盜取了鎮海之寶水滄玉,恐怕是居心叵測之人行為惡之事。
風生青與辛西白商議是否需要派人調查,若是天燼有意為之,必定非同小可。
“不必了,我知道水滄玉被何人取走。”辛西白眼神中略微不淡定。
四門主找了寒骨同來商殿,寒骨雲淡風輕地來,他怎能不知萬葬海傳來訴求,可他向來對事不以為意。
“幾位師兄師姐,不知找寒骨來有何要事相商?”
“寒骨師弟可是偷了萬葬海的水滄玉?”
“偷,師兄此話怎講,萬葬海本是我寒氏一族的故鄉,隻因我父受害才不得不交由百裏暫管,可他無能,守衛不了萬葬海,也看不住水滄玉,既然本就是我的東西,想我要取回,便取回了,如果那百裏不甘心,師兄何不轉告他,若他有能耐,自己來拿啊!”
寒骨說罷便揚長而去,辛西白卻阻攔赤南追趕。
“這……”
“寒骨師弟著實越發肆無忌憚了,他難道不知萬葬海失了水滄玉會有多大危機嗎?”
“寒骨師弟雖然向來我行我素,但還是會顧慮玄天山的規矩。”風生青皺著眉頭。
“唯獨此事,他不可能退步。”辛西白道。
“暫且不論此事,此番,白師弟未曾收徒,其餘我們四位門主都已帶領徒弟前往縹緲之巔,可有顯現?”
“沒有。”歌長夏回答又看向赤南,他也搖頭。
“花燃也不行的話,那就隻剩她一人了。”風生青目光定神。
辛西白沉默,仿佛心中已有定數。
寒骨支持並陪伴守護舞羨魚修煉天行赤眼,在他的閉關殿,不熟任何人打擾。
舞羨魚本身天賦異稟,加之天燼破壞性的毀壞和藥無緣的重生,竟使得她的修煉更加突飛猛進。
舞羨魚睜開眼睛的瞳神紅赤熱烈,自覺力量源源不斷,收力後便恢複如常。
“為師的小魚兒果然非同凡響!”寒骨為舞羨魚欣然大喜。
“也不知道,我現在的天行赤眼,究竟到了何等程度?”舞羨魚未經實踐卻已然信心滿滿。
“一試便知。”
舞羨魚跟著寒骨半夜到了玄天山邊境,森林茂密,月黑風高。
一陣突如其來洶湧的烈火頃刻之間燃透半邊天,竟連舞羨魚都驚詫自己的天行赤眼如此難測。
“果然是最強靈術,威力不可估量。”
舞羨魚暫無法收複火力,她傾注水水滅火,才看見被自己一次嚐試燒的一塌糊塗的大片林地。
“小魚兒這下可知自己的能力了,我們回去吧。”寒骨比舞羨魚更顯喜悅。
“等等。”
舞羨魚在釋放過大火大水之後,依然能釋放無盡清澈空靈的生靈之術,輸布於被她親手毀壞的土地,萬物重生。
每一次生靈,便有一份長進。
寒骨沒有打擾,默默注視舞羨魚,這個徒兒,是他此生的至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