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老哥死瘸子!”
寒骨本以為藥無緣當真有正事,不過能擺脫藥無豔已算是好事一樁。
“是不是有關小魚兒的病情要與本尊講?”寒骨認真地問。
“不是不是,她的情況全在我掌握之中,不出三個月,我保證讓她重新看見這大千世界。”藥無緣的自信是好,而她的目的卻並非如此,“不過寒骨門主,我都答應了幫你醫治弟子,你就不能對我好點臉色嗎?雖然你的相貌什麼表情怎麼看都好看,但我還是希望你能對我不一樣啊!”
藥無緣的語氣突然變得委婉曲折,輕輕拈住寒骨的衣袖,使得寒骨臉色更是難看了。
“本尊不管你有何癖好,但你若是敢動本尊的主意,本尊就把你的頭扭下來!”寒骨一把甩掉藥無緣的手,背身過去咬牙切齒地強忍憤怒。
“人不讓碰也就罷了,主意還不讓動,寒骨門主果真如此無情。”
“你隻要記住自己的責任,是治好小魚兒。”
“我當然不會忘了。”藥無緣側眸注視寒骨笑道。
一個月的時間,舞羨魚的眼裏不再一片漆黑,她能看見光影人影,竟還能分辨出寒骨,舞羨魚的手緩緩寒骨肩上,揪住他一縷卷發,不禁喜悅一笑。
“寒骨尊主。”
“小魚兒,還是敢對本尊不敬的小魚兒。”
“她都可以碰,為什麼我不可以?”藥無緣怨氣沉沉的眼神盯向寒骨。
“小魚兒是本尊的徒兒,你憑什麼與小魚兒相提並論。”寒骨無情實言。
“那我呢寒骨哥哥?”藥無豔興致勃勃地送藥來。
寒骨冷漠地一眼瞥過,便轉而給舞羨魚喂藥。
藥無豔受盡委屈一般眼帶怨念。
舞羨魚漸漸忘卻時日,寒骨的陪伴卻仿佛十分久長,無論白晝黑夜,總是他的聲音,給了她最穩妥的心安。
舞羨魚從未想過寒骨會是如此體貼入微照顧人的男人,在她以往的印象中,他可都是冷漠無情,事不關己的。
寒骨牽引著舞羨魚走在藥緣穀的山青水綠之間,她眼雖不明,卻腳步平穩,聽風聽水,愜意輕鬆。
“寒骨尊主,這裏的風景應當很美吧?”舞羨魚笑問,她仿佛能夠在想象之中睜開雙眼看得清清楚楚。
“本尊不懂得欣賞景色,等小魚兒恢複之後,本尊再陪你來一次。”
“好啊,不過我們在這藥緣穀,已經待了多久了呀?”
“一月又十七日。”寒骨記得清楚。
“過半了。”
“還好過半了。”寒骨感慨道。
“寒骨尊主這段時間陪我,一定很無聊吧?”
“本尊並非不願陪伴小魚兒,隻是本尊看小魚兒近日越發安靜淡漠,真怕小魚兒變得陌生了。”寒骨注視舞羨魚,她的眼睛,就好像連原先的抱負和野心都消散了。
“怎麼會,等我複明了,我一定要找天燼報仇!”舞羨魚驀地語氣狠厲。
“行,到時候,本尊也陪小魚兒一起。”
“他一定會回玄天山吧,雖然我不知道他傷我是為了什麼,但一定有他的計謀,恐怕與報複玄天山脫不了幹係。”舞羨魚即便沒有淩厲的眼神,卻也不失厲色。
整整兩個月時間,當藥無緣給舞羨魚摘下護眼巾時,本是溫和的光芒卻這般刺眼,她睜不開眼睛,目縫之間恍惚看見一張熟悉的臉,緩緩睜開,才知是寒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