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認命地朝小樓走去,傅驪山就站在她的身後。
眼前的白燈籠在她麵前晃,接著她的眼睛裏一片白色,她腳一軟就倒了下去。
傅驪山眼睜睜地看著她倒在了自己的麵前。
苦肉計,現在用很合適。
傅驪山靜靜地看著躺在地上的女孩,蕭家的女兒,她很符合蕭家的基因。她夠聰明,知道如何運用她的弱點來打動別人,但是能打動這世界上的任何人,也打動不了他傅驪山。
他漠然地轉過身,這時,劉助理從花園那頭跑過來:“二少,家裏來客人了。”
這麼晚了,會有誰?傅驪山沉吟著:“什麼人?”
“蕭家人。”劉助理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蕭木葉小聲說:“要不要見?”
“見吧,把她抬走,送進客房。”
“是。”
劉助理撐著傘,遮在傅驪山的頭上,往前麵的房子走去。
傅家寬敞明亮的大廳裏坐著兩個女人,一個二十多歲,一個四十多歲,長得很像,五官漂亮,但是刻薄。
這是傅驪山對她們的第一眼印象。
他換了幹淨睡衣,從樓上走下來,坐在那兩個女人的麵前。
桌上放著兩杯茶,正嫋嫋地冒著熱氣。
“傅先生。”年長的女人先自我介紹:“我是蕭何高黎。”她說話的時候,略昂著頭,盡管臉上堆著笑,但看上去很不舒服。
傅驪山瞟了一眼,抿了一口咖啡:“蕭太太這麼晚來有什麼事?”
“哦。”蕭何高黎端起杯子,眯著眼睛笑著:“我有個女兒,好幾天都沒回家了,聽說她在貴府。”
“聽誰說的?”傅驪山冷冷地回應。
“酒店的人。”年輕的女人插嘴:“我找不到我妹妹,酒店的保安給我們看了監控,我們看到我妹妹被你們帶上了車。”
原來,她就是蕭木葉的姐姐。
蕭家有三個女兒,老大已經結婚,三十二歲,老二二十六歲,最小的蕭木葉今年二十歲。
麵前這個女人不超過三十歲,她不會是老大,看來她就是蕭木葉所說的二姐。
傅驪山放下茶杯,唇邊漾起淺淺的笑:“原來你們是木葉的家人。”他的口吻親昵而又熟稔:“我都沒聽她跟我提過。”
倆人納悶地看著他,不明白為什麼一瞬間他的語氣就變化了。
“木葉現在正在臥室裏休息,需要我把她叫醒麼?”傅驪山指著樓上:“她可是剛睡,鬧了一個晚上。”
“怎麼會?”蕭木葉的二姐抬頭往樓上看了看:“你和木葉是什麼關係?”
“怎麼,她還沒跟你們說麼?我們在一起已經有一段時間了。”
“怎麼可能?”二姐幾乎要跳起來,蕭何高黎按住她的手,盡力擠出笑容:“傅二少,這就有些奇怪了,因為我們從來沒有聽木葉說過。”
“那隻能說明,”傅驪山頓了頓,幽幽地看著她們:“你們不是木葉最信任的人。”
“呃。”二姐似乎有些惱羞成怒:“蕭木葉呢,不管怎樣,一個女孩家徹夜不歸,她還沒有嫁人,我們要帶她回家!”
“那,她就嫁人好了。”傅驪山語氣很輕快,轉頭吩咐劉助理:“明早準備好,我和蕭小姐去辦結婚手續。”
蕭何高黎的臉上閃過驚異之色,她有些訕訕地說道:“二少,在我們都不清楚原由的情況下,這事情是不是太倉促了?”
“一點都不倉促,本來我和木葉商量好過幾天去府上拜訪,既然伯母已經來了,也是一樣。”他招招手,劉助理俯下身來,傅驪山在他耳邊說了幾句什麼,劉助理便匆匆地走出大門。
母女二人的目光追隨著劉助理,直到傅驪山輕輕咳了一聲,她們才轉過頭來。
“是這樣,其實聘禮我早就準備好了,隻是還沒時間送過去。”
劉助理又匆忙從外麵跑進來,手裏多了一個支票夾,遞到蕭何高黎的手裏。
她疑惑地打開,隻看了一眼,臉上的表情立刻變成欣喜若狂,她看了好幾遍才把支票本合起來:“二少這是什麼意思?”
“聘禮啊,伯母,就看您什麼時候準許我改口叫媽了?”
蕭何高黎捧著支票夾,她在想些什麼,傅驪山當然知道。
傅驪山隻給她五秒鍾,他在心裏倒數五個數,剛好數到一時,蕭何高黎說話了:“既然木葉和二少兩情相悅,那我做媽媽的也替她高興,木葉在睡覺,那今天我就不打擾了,明天辦完手續請來家裏吃一頓飯。”
傅驪山微笑著站起來:“劉助理,送客。”
他目送母女兩人走到門口,突然,傅驪山喊住了蕭木葉的二姐:“那天晚上,禮服試的還合適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