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節 我和令愛在一起有段時間了(1 / 2)

哢噠一聲,門鎖轉動的聲音,門隨即就被拉開了,傅驪山靠在門口,懶懶地打量著害怕的瑟瑟發抖的蕭木葉:“既然想起來了,那就說吧!”

“我。”蕭木葉看著傅驪山那張好看的,卻酷似房間裏那具屍體的臉,又膽戰心驚地垂下眼瞼,她該說什麼呢?

透過蕭木葉單薄的身體,傅驪山看到大哥傅寂山就躺在她身後房間的床上。

幾十個小時前,他還站在他的麵前,笑著拍拍他的肩膀:“晚上早點回來,少喝點酒,我讓吳媽給你煮點梅子湯,你小時候最喜歡喝的。”

可是,不過一天一夜,他的整個世界都不一樣了。

他寬宏溫和的大哥此刻就躺在那張冰涼的床上,直挺挺的,他甚至都不敢過去看那張沒有了生氣的臉一眼。

許久沒有得到傅驪山的回話,蕭木葉抬起頭來偷偷看他,他的正好也在看她,他的眼神比床底下的幹冰還要冰冷,蕭木葉抖了一下又一次低下頭去。

再傻再笨的人也猜得到,她被懷疑和身後的那個男人的死有關。

那個晚上,她到底經曆了什麼,她真的不知道。

麵前的男人,臉色陰沉,她實在太害怕再被繼續關起來了,她握住傅驪山的手腕乞求地說:“你讓我想一想,隻要離開這裏,我一定好好想,好不好,求求你!”

傅驪山飛快地甩掉她的手,裝可憐的女人他見的多了,她的表演非常不嫻熟。

“跟我在花園走一圈,走完一圈還沒有給我想要的答案,你今晚仍然住在這裏。”他說著,就大踏步地往樓下走去。

蕭木葉跌跌撞撞地跟在後麵,像是後麵有鬼追她一樣。

依然下著大雨,整個花園被浸泡在濕淋淋的恐怖中。

傅驪山不打傘,背著手慢慢地走在一條碎石子鋪的小路上。

蕭木葉隻穿著單薄的白色棉布裙,剛走進雨中立刻被淋濕了,她抱著雙肩跟在他的身後。

花園中的路燈也離奇的幽暗,隻能看到眼前一點點的光亮,有時候完全漆黑比能看到一點反而要好,路燈下水霧形成了一個個奇幻的景象,不遠處的垂柳竟然像一個個披頭散發的女人佇立在雨中。

傅驪山忽然停下,蕭木葉撞在了他的後背上,一天一夜沒吃飯,她有些眼冒金花。

傅驪山沒有轉身,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跟她說話:“走了三分之一。”

然後他又抬起腳繼續往前走,蕭木葉一步不停地跟著他,這個陌生花園始終給她一種詭異的氣氛。

他們沉默地走著,蕭木葉努力地想,那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她接到二姐的電話,讓她到酒店來陪她試禮服,二姐要結婚了,她是伴娘,於是她急急忙忙地趕過去了。

然後,她們在酒店大堂裏坐了一會,喝了一杯東西,二姐給了她一張房卡讓她先上去。

蕭木葉拿著房卡就去了房間,在電梯裏就有些頭暈眼花,後來的事情就完全不記得了。

但是這些,她要跟傅驪山說嗎?

突然,傅驪山的話打斷了她的思索:“還有三百米。”

不知不覺,他們竟然已經走完了這個幽深的花園,蕭木葉順著傅驪山麵朝的方向看去,那棟複古的木質小樓就在眼前,一樓的房簷下掛著白燈籠,在風雨中搖曳,看上去特別陰森恐怖。

蕭木葉禁不住打了個哆嗦:“先生,我隻想起來一點點。”

傅驪山沒有停下他的腳步,仍然往小樓走去,而且步子越來越大。

眼看越來越接近,蕭木葉慌亂地說著:“那天,我二姐讓我去酒店試禮服,給了我一張房卡,讓我去那個房間。”

“房號多少?”

“我不知道。”

傅驪山驀地轉過身,大雨中他的目光更加凶狠而暴躁:“然後呢?”

“實際上,除了我跟你說的那些,其他的我都不知道,先生,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你就是再把我關進去,我還是不知道。”蕭木葉抓住他的衣角,他們濕的像從水裏鑽出來的水鬼,她冷的已經麻木了:“那一段,我真的失憶了。”

“失憶?”傅驪山唇角扯起一絲冷笑:“真是一個好說辭。”

“是真的,那天,我好像生病了,什麼都記不起來了。”

“很好。”傅驪山點點頭,指著前方:“我哥哥很寂寞,他需要一個什麼都記不起來的姑娘陪著他。”

求饒的話,蕭木葉已經不想說了,她幾乎是絕望地抬頭看他:“既然你懷疑我和你哥哥的死有關,你為什麼不報警呢?”

傅驪山緊緊盯著她,忽然他就笑了。

相比起他凶狠的眼神,蕭木葉似乎更害怕他突如其來的笑,讓人更加不知所措。

他們已經走到了小樓的麵前,傅驪山聳聳肩:“我是個很公平的人,你沒有給我想要的答案,所以請你。”他朝小樓揚揚下巴。

蕭木葉渾身無力,她除了冷,餓,害怕,還有就是體力透支,因為恐懼她幾十個小時沒有合眼了,她就算能跑的出去也跑不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