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其讓反對自己的聲音隱藏在暗處,不知道何時就能彙聚在一起,形成一股可怕的力量。倒不如在這種反對的聲音才剛剛冒頭的時候,給點陽光和肥料,讓它從土地裏冒出芽兒來,然後,揪著剛冒出來的芽兒,連根拔起,一個都不留。
家夥用迷弟的眼神看著他二叔,簡直是把他二叔當神邸在供奉了:“二叔,你做的這個局真厲害!”
慕念安隔著權少霆,抬手給了家夥一個腦門栗子:“這就算做局了?你可真是把你二叔踩在腳底下看了。什麼做了個局,你二叔就是借著黑子,警告那些對他有所不滿的人。尤其是,你柳姨。”
大魔頭畢竟是大魔頭。
他的權威不可挑戰,也沒有人敢挑戰他的權威。這樣的念頭和想法,根本就不會出現。一個人例外,柳冰冰。
她和權少霆,從來就不是上下屬的關係,而是合作的關係。在少恭哥哥死後,柳冰冰還願意留在寰宇集團,不是為了幫丁副董事長穩定局勢,更不是為了幫權少霆在寰宇集團站穩腳跟。
柳冰冰之所以會留下來,目的就一個:給少恭哥哥報仇,把害死少恭哥哥的人抓出來,千刀萬剮,挫骨揚灰。
少恭哥哥留下來的其他下屬不同,他們最優先的是寰宇集團的發展和未來,而不是給少恭哥哥報仇。隻有柳冰冰,目的明確,寰宇集團的發展如何,她還真不在乎。她在乎的,就隻有給少恭哥哥報仇。
所以啊,柳冰冰對權少霆積累的不滿會爆發,也在情理之中,甚至都在預料之鄭
為了她,權少霆至少放棄了兩次能夠揪出老毒蛇的機會。柳冰冰哪裏會願意啊?柳冰冰的不滿和怨氣,也不是一兩,而是自從她出現之後,每都在積累一點,這樣慢慢積累的結果。
其他人麼,充其量也就是覺得權少霆把老婆看的比哥哥的血海深仇還要重要。不滿?還不到積怨在心的程度。很簡單的道理,手心手背都是肉。一個是權少霆的哥哥,一個是權少霆的老婆。
哥哥再重要,哥哥已經死了。這話來有些涼薄,卻也是事實。死聊人已經死了,活著的人卻還要繼續活著。在死人和活人裏,自然應該選擇活人。
沒有為了給哥哥報仇,就把自己的老婆也賠進去的道理。所以除了柳冰冰之外,大家都是非常理解權少霆的。
柳冰冰不一樣啊,在少恭哥哥死的那一刻,柳冰冰也就已經死了。她現在就是一個行屍走肉,支撐她活下去的動力就一個,替少恭哥哥報仇。
這樣的柳冰冰,有些可憐,也有些可悲。還有些令人心疼。
家夥眼神黯淡了一些,想什麼,卻沒有出口。那副欲言又止心事重重的樣子,實在不像是一個孩子。太沉重了。
慕念安故作輕鬆的揉了揉家夥的腦袋:“權總,我沒想多生事端,我也不會胡鬧的。我就是打算找柳冰冰聊一聊,聊點女人之間的事情。”
權少霆不怕別的,怕的就是她去找柳冰冰。
他最了解的女人一共有三個,不用猜,就能把她們的心肝脾肺腎全都看的清清楚楚。這樣的女人有三個,一個是丁副董事長,一個是柳冰冰,還有一個是他的大貓兒。
都三個女人一台戲,這三個女人要是湊在一起,不是一台戲,是能把捅破。
他沒話,隻是看著她的杏眼。
慕念安迎上他的目光,再三保證,就差對發誓了:“權少霆,你放心,我真的不會亂來,也不會胡鬧。隻是聊一聊而已,那畢竟是餅幹的柳姨,我會把握好分寸的。”
家夥看著她的大眼睛亮了亮,濕漉漉的眼睛像條狗。
差點把慕念安的心融化,忍不住從權少霆身上爬過去,把家夥摁在懷裏一通搓揉:“臭子,你怎麼能這麼可愛呢!!”
你是吃可愛多長大的嘛!!
家夥已經習慣了他二嬸嬸的突然襲擊,但每次也還是一副生無可戀的表情。
這對紳士來,是一種恥辱!
等他再長大一點,絕對要拜托這種被女孩子抱在懷裏揉腦袋的恥辱!
慕念安和家夥在床上打鬧成一團:“餅幹,你二嬸嬸還蠻厲害的。這件事,交給二嬸嬸好不好?二嬸嬸保證,你柳姨還是你柳姨,她永遠都是你柳姨。”
權少霆笑看著一大一打鬧,到底是放下心來了。
為了自己,大貓兒就像是一頭豹子,隻知道衝鋒,不知道保護自己。衝的頭破血流,撞的渾身是傷,不把獵物的脖子擰斷,她是不可能停下來的。
但如果是為了別人,大貓兒就會變成一隻狡黠的狐狸。機關算計,陰謀陽謀,曲折婉轉,威逼利誘,總而言之,她不會傷害別人,也不會讓自己受傷。
既然是為了餅幹的柳姨,那就可以放心了。
不會出事兒的。
又鬧了一會兒,餅幹靠在他二叔的懷裏,大腿上枕著他二嬸嬸的腦袋。一家三口,你枕著我,我抱著你,你再摟著他,不知道有多溫馨。
連餅幹都有點貪戀這種溫馨:“二叔,二嬸嬸,我今能跟你們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