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隻是一閃而過,但還是被慕念安準確無誤的捕捉到。
“少爺?”
“去打開吧。”權少霆語氣很柔軟,一點沒有命令式的霸道。可他那一擺手,則顯示出不容置疑。
花管家垂下眼皮,輕輕的‘誒’了一聲兒,拎著醫藥箱就出去了。
慕念安卻還沒反應過來,她站在權少霆的對麵,幫他係上睡衣的紐扣,“哪個房間啊?”
“家裏上鎖的房間隻有一個。夫人說是哪個房間?”權少霆笑著反問。
慕念安還是有點迷糊,揚起小臉兒望著他,“啊?”
“存放著我過去的房間。”權少霆牽起她的手,與她十指相扣,輕輕的,不允許她逃跑:“不要拒絕,我想讓夫人知道。”
“其實……”慕念安小心翼翼的考慮著措辭,“權總,我其實可以不用知道的。以前的你,現在的你,不都是你嗎?我嫁給的是現在的你,是我看到的你。至於以前的你是什麼樣子的,我承認我是很好奇的。但我沒必要一定得知道不可。”
“我想讓你知道。”權少霆牽著她的手,走在她前邊,“你的一切,我了若指掌。那麼我的一切,我也想讓你清楚。”
慕念安望著他的側臉,笑著問:“不會嚇到我吧?”
“有可能啊。”
她盯著他的耳廓,發現他左耳的耳根,有一顆黑色的痣。
特別性感。
這男人怎麼能連一顆痣都那麼性感呢?
她真的是沒救了,心上人濾鏡加成太可怕。
花管家已經將門鎖打開,門輕輕的虛掩著。
慕念安和權少霆牽著手,並排站在那扇房門之前。
“夫人,準備好了嗎?”權少霆語氣含著笑意,還有幾分戲謔。
咕嘟……
慕念安下意識的吞了口唾沫,眼神有點發怯。
“嗯、嗯。”
權少霆一隻手用力的包裹著她的小手,另外一隻手毫不猶豫的推開了那扇虛掩的房門。
“這,就是我的過去。”
慕念安驚呆了。
當她知道這個房間封藏著他的過去,她就在腦袋裏設想猜測了無數種的可能。房間有什麼,她想了無數種的可能。
知道他曾經在西雅圖的地下拳場,以命相搏,拿到了全勝的戰績。
所以她猜想過,這個房間裏或許有很多特別血腥的東西。
她也想過,或許這個房間裏有他和他白月光的過去。
卻唯獨沒有想過……
這個房間裏,居然被擺放滿了……各種造型奇特古怪,她壓根就看不懂的……雕塑!
“權總,這些是……雕塑吧?”沒有任何藝術細胞,連畫畫都是幼兒園水平的慕念安,不確定的問道。
“是雕塑。”權少霆牽著她的手,在房間裏慢慢的踱步,他輕輕的撫摸著身邊一個又一個雕塑作品,“這就是我的過去,這些,全部都是我的作品。”
房間很大。跟他們的臥室一樣大。他們的臥室在二層,這個房間在三層。他們的臥室是一個標準的套房,有一間獨立盥洗室,一間獨立洗手間,一間客廳,一個陽台,以及一個主臥。
這個房間有多大,不難想象。
房間裏,雕塑品擺放的滿滿當當。連個落腳地,都幾乎沒有。
慕念安和權少霆不得不側著身子小心翼翼的走,才能避免不碰撞那些雕塑品。
“權總、這……這……”
“用你婆婆的話來說,那就是在我哥死前,我是一個拿著雕刻刀,沒日沒夜待在藝術廊裏玩泥巴的窩囊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