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一路東躲西藏,聽著耳邊早就設定好的導航聲音,他們早就已經偏離了規定的計劃路線。
現在甚至因為背後的窮追猛幹,連低頭看一眼具體規劃都不敢。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握著電瓶車車頭的男人臉色難看,仔細看那額角的冷汗已經快要滴到眼睛裏,刺痛的灼熱,想要伸手抹去,卻不敢有半分的鬆懈。
“你沒事吧?”
“我沒事,隻是這輛車堅持不了多久了,電量不太夠。”
白清北坐在後座,心一點點的下沉,突然的輕笑一聲,搖著頭有點自暴自棄的感覺。
“走一步看一步吧,一會兒你把我放下,自己快點離開,不要再回頭找我,也要小心不能被發現了。”
男人咬著牙,死撐著一口氣往前騎,甚至為了證明自己不會那樣坐,雙腳放在電瓶旁的腳蹬上,賣力的蹬著一下又一下。
白清北看見了很是苦澀,嘴角努力想要保持上揚的弧度,這樣最起碼自己看上去沒有多麼的狼狽,可她做不到。
隻是在最後問著,“我是什麼人你現在知道了嗎?”
“……知道了,對不起。”
聽著那萬分後悔懊惱的聲音,白清北卻是搖搖頭,表示這不是她想聽見的。
畢竟事已至此,沒有必要……
“我先生的信息你知道嗎?”
男人一愣,顯然是不明白現在這樣危急關頭白清北還說這個做什麼?
“我想知道他現在好不好,他們都說他一點變化都沒有,甚至不關心我的去向,沒有派人來尋找我,也沒有情緒變化,可我不相信那些人說的話。”
這番意思就很明顯了吧,意思無非就是她暫時相信他說的話,想要聽他說一些不太一樣的話。
他可以說,甚至可以隨隨便便的說出來五百上千字的好話,把她想要聽見的那些,都說的一幹二淨。
但每一句話都要卡在喉嚨口的時候,就偏偏說不出來了,就那樣堵在嗓子眼的位置,良久都憋不出來一句話。
白清北低下頭來,看著自己眼前這輛不算是多麼新的電瓶車,一顆心徹底的沉了底。
就像是這安靜的環境下,答案清晰透徹的浮現在眼前,即使她閉上雙眼,也躲避不開。
“他……”
隻是一個字,剩下的就說不出來了,卡在嘴邊,嗆的聲線顫抖,情緒波動異常的悲傷。
深呼吸一口氣,這才鼓起勇氣有機會說上第二句話,“他還好嗎?”
“……我其實不是很清楚,畢竟我這樣普通的人,怎麼可能能接觸到……”
“我就想知道,外麵的消息裏,他現在好不好?”
“……好。”男人有些不忍心,但實話實說了,“我也是前兩天才知道的,就跟著關注了一下,他好像工作剛談了一個大項目,很多人說這個可以賺幾個億呢,還開了慶功會,但他沒參與,不過有媒體說……”
一瞬間,渾身的力氣都鬆懈了下午,更真實的說就是被抽空了。
眼眶中的淚水藏也藏不住的滾落下來,打濕了下巴那一片的布料,顏色變深,濕漉漉的貼合在肌膚上,滿是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