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許雲慧道別後,沈青直接坐地鐵來到程氏企業的大廈,正好是下班時間。
剛到大廈門口,Sammy就看見她,立即笑著標誌性大白牙迎過來。他說是程遊算好時間讓他在這等著沈青的,還順便拍了一下程遊算得精準的馬屁。
沈青好笑,現在是下班時間,當然算得準。她逗Sammy:“為什麼每次這種無足輕重的事情,都是你來,每次要出差啊,公務啊,就是陳姐?”
“陳姐是一秘,我是二秘,”Sammy尷尬地笑,“這中間自然是有點小小的區別。”
“哦~”沈青裝作不開心,“所以接我是無足輕重的事。”
“不不不,”Sammy果然上鉤,著急解釋,“接您當然是很重要的事,要不然就直接叫前台和保安了。”
沈青抿嘴笑,電梯門這時打開,程遊站在外麵,應該是在等她。
“什麼事這麼開心?”他說著,斜了一眼Sammy。Sammy滿臉委屈地關上電梯,下到自己的公辦樓層。
沈青向程遊簡單解釋了剛才的事,程遊也笑,說:“Sammy是哈佛畢業的工商管理碩士,某種程度上來說,學術研究比我還要高上一籌。”
“啊?”沈青心虛道,“那我剛剛豈不是誤會他了?”
“是有點誤會,”程遊拉著她進入辦公室,“對於他來說,把你安全帶來我麵前是一項任務,很重要的任務。”
沈青低頭笑。
他的辦公室沒有她想象中那麼大,簡簡單單的,除了一些文件,就是三台電腦,有兩個電腦顯示屏是開的,一個是關著的,開著的上麵全是密密麻麻的曲線和柱線,有各種顏色。不過最醒目的顏色,永遠是紅色和綠色。
“再等我半小時,”程遊說。
說是半小時,其實他二十分鍾就好了。
他們依偎著出來,路過一些還在加班的職員,他們在向程遊禮貌打招呼的同時,睜大眼睛,嘴巴也張大。
如果他們這些路過的員工沒有記錯,這是程總第一次身邊站著除了陳助理以外的女人。
“今晚我們在外麵吃吧,”程遊說。
“怎麼?嫌我的菜不好吃?”
“不是,是想讓你的手放鬆一下,”程遊揚了揚兩人十指緊扣的手,“那天回家,我看你手指纏上了創口貼,是不小心切菜切到的吧。”
“那是因為那條魚太滑了,”沈青不會承認自己刀工不精。
“有什麼想吃的?”程遊笑著,打開車門。沈青坐進去後,程遊幫她係上安全帶,趁機親了一口。
“隨便,我不挑食,”沈青已經習慣他經常突如其來的吻,可臉還是會條件反射地燒紅。
“日料?”他征詢她的意見,“可以嗎?”
“可以。”
他開車,帶她來到一家熟悉的日料店。
“好久不見,程,”Ben的中文發音終於有了進步,看見沈青,眼睛發亮,“Great,你們終於在一起 了。”
程遊笑道:“還記得我的口味嗎?”
“Of course。”
“這一次雙份。”
Ben打了個響指,轉身而去。
“你以前經常來這是嗎?”沈青問。
“是,”程遊說,“因為小時候在東京長大,會有點想那種味道。”
不想引起悲傷的過去,沈青刻意轉了個話題:“我覺得Ben的中文進步好多,人也穩重了點。”
“他當爸爸了,”程遊望著她。
沈青哦了一聲,難怪變得穩重。孩子永遠是大人最有效的手術刀。
菜很快上來。兩碗豚骨拉麵,再配秋刀魚刺身,茶碗蒸,醋青花,雞腿京蔥。
“你平時一個人吃這麼多?”
“秋刀魚刺身和雞腿京蔥應該是Ben送你的,”程遊用筷子把麵拌了拌,和沈青換了一碗,又拌了拌這一碗。
“為什麼送我?”
“因為我和他打過賭,”他難得在吃飯的時候說話。
“什麼賭?”
“我賭他生的是女孩,”他說,“結果我贏了,所以隻要我帶你來這吃東西,就要送兩道當日最新鮮的菜。”
沈青忍俊不禁,不再和他說話,他隻要說話就會停下筷子,吃不了菜。
他給她夾了一塊秋刀魚刺身:“尤雪子做的秋刀魚,入口後,你可以吃到強烈濃鬱的海的味道,不同於腥,配合著秋葵,生薑以及蔥,在口腔中有極長的回味。”
他的聲音修複之後,依然很好聽。秋刀魚很好吃,配合著秋葵,生薑以及蔥,最重要的佐料是他的聲音,很美味。
他又給她舀了一勺蒸蛋:“這的蛋液是用昆布湯來調製,嚐嚐。”
“你也吃,我自己夾,”沈青說。
兩人吃到差不多時,Ben又來了,他說:“好吃嗎?”
“非常好吃,”沈青用日語讚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