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檢就得意的道:“下士子以進入國子監為榮,豈不知,這國子監就是進來難,出去更難。我就準備每日坐在這裏,看你每日下午屁股開花的回來。”然後囂張的嘚瑟:“順子,將這個月的夥食費交上,然後咱們就吃這了。”
毛文龍一麵從前麵走,一麵充滿了鄙夷的打擊他:“真正男兒,自己的事自己做,自己的仇自己報,指望著蹭別饒手段為自己報仇,那不男兒,不仗義。當然,你也就這樣了,我也不你什麼了,不過,我是不會讓你得逞的,好在你能為了看我出糗,總算是繳納了夥食費,這個我倒是樂意見到。來來來,我倒是看看,你們連吃帶拿的,到底繳納多少。我可把醜話頭裏,若是少了可不成,到時候可別我不客氣,直接掀翻了桌子。”
於是,王承恩就尷尬的拿出了一個包裹:“一個月三十兩,請哥哥收下。”
一日一兩,合著後世是每日三百多不到四百,三個人,時不時的拿點走,也算可以。尤其是朱由檢大部分是白菜蘿卜的,自己一家也算是有點撈頭。現在的毛玉龍是越來越往錢眼裏鑽裏,什麼時候都惦記著撈錢。
接過兄弟遞過來的包袱,掂拎:“好吧,我這就收下了,然後吃飯,去國子監報道,希望下午我回來的時候讓你開心。”
朱由檢就咋咋呼呼的吩咐:“趕緊的搬凳子放門口,我就等著看戲。”
毛文龍就一麵往廚房走一麵頭也不回的道:“記住了,什麼事情最好是親力親為,然後不要將什麼事情都想的那麼美好,想的太過美好了,容易失望的。”
朱由檢就站在那愣住了,好一會,也不再咋咋呼呼了,悄悄的走到大槐樹下,坐在那裏望著東麵黑乎乎的呆呆的發呆。
看著豬有點若有所思的樣子,毛玉龍就依靠在門框上,抱著胳膊仔細的觀察。看著他那單薄的身影,在自己家油燈的光亮裏模模糊糊,毛茸茸不由得有些憐憫起他來。
生在帝王家並不一定是件好事,一個17歲的孩子,無論是在後市還是在現在,都應該是在父母膝下歡喜打鬧的年齡。然而這個老大帝國的變亂,卻將他推上了那高高在上的椅子。
那把椅子不好坐,打造他的時候,是特意將它打造的無比寬大,讓你後麵靠不著,左右扶不住,而屁股底下那層層疊疊的盤龍雕花,更讓你坐在上麵如芒在背。
當初設計這把椅子的時候,其實就是在時刻的提醒你,坐在這個上麵,你就要戰戰兢兢,你沒有任何依靠,一切的一切都將由你自己承擔。
而一個17歲的孩子坐在上麵,那種孤獨無助的感覺是多麼的明顯,那種戰戰兢兢,加上那撲麵而來沉重的江山,絕對會將一個人逼瘋,一個正在塑造性格時期的孩子,絕對會形成為一種怪異的性格。
看來,不管自己怎麼煩他,不管出於什麼目的,自己總應該幫他一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