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淮陽王,郭某得火速去尋聖上調兵禦敵。”
“聽說聖上退守陝州。”
“消息是否可靠?”
“方才聽王彥昌所言,不像假話。”
“淮陽王,郭某就此別過。”
“郭公保重啊!”
看來,得去陝州弄銀子了,老郭帥帶人便走,我們族長也未多言,跟上去了,不太想去陝州,大頭大腦,大奸大惡如今都在陝州,我去了,忍不住又要吃人了,我對吃人這種事,其實還是蠻忌諱的,這種事怎麼說呢,一旦養成了習慣,便成自然,長此以往,必引禍端,我可不想叫自己成為真正的妖孽,做妖還行,做孽可不行。
對了對了,我去,去作弄大奸大惡的程元振。
程元振,宦官,因擁立李豫繼位有功,李豫拜他為右監門將軍,知內侍省事,掌管了皇宮大權。不久,又讓他擔任元帥行軍司馬,加鎮軍大將軍、右監門衛大將軍,封保宣縣侯,統領禁軍驃騎大將軍,進封邠國公,權勢顯赫。
擁立有功,一位後庭宦官從此飛黃騰達,便成了將軍,行軍司馬,各種大將軍,成候,成國公,並把持朝廷內外軍政大權,可以擢升官吏,可以處死將軍。
平叛功臣來瑱,因沒有稍東西給程元振,他便在李豫麵前讒言構陷,誣陷來瑱有謀反之心,結果,李豫罷黜來瑱,又於流放途中將其賜死。
來瑱,少年有才,隨父出征,效命疆場多年的功臣名將,就因為那麼一點破事,死於非命。
此番突厥回紇入侵大唐,和此事不無關係,來瑱死後,令無數將士心寒,其中便包括勾結突破來犯的名將固布懷恩。
固布懷恩,來瑱好友,好友枉死,心中不忿又驚恐,終於反叛大唐,並勾結吐蕃入侵。
這便是禍患的起因。
程元振,李豫身邊的一粒老鼠屎,終於壞了大唐的一鍋粥,一鍋有些糊了的粥。
這還不算,固布懷恩反叛,九月便有軍情奏報,又被程元振壓著不報,直至吐蕃入侵關中,才和李豫倉皇而逃,這還沒完,老郭帥此番前去,他依舊壓著奏疏不報,真不知道他怎麼想的,拉大唐給他陪葬?
去陝州作弄一粒老鼠屎,這事聽來不雅,不過,妖嘛,不知道什麼是雅或者不雅,隻知道人活成了屎類,高官厚祿卻禍國殃民,才不雅呢。
寒夜,淪陷的長安,有燈火的地方,必是酒肆妓館,勝利者最喜光顧的場所,怎能歇業,國都裏,酒色若是歇業,恐怕得是世界末日。
老郭帥一行人悄然出城,眼看被一夥巡夜的騎兵逼入了平康坊,這裏可是長安的紅燈區,三十八大街雖然一片死寂,這一坊間卻是一塊天堂寶地,賭色酒徒齊聚,一抬眼,便是一家“胡姬酒肆”。
輕歌曼舞,酒香飄逸,老郭帥立於酒肆前,居然麵有喜色。
不至於吧,老郭帥,您老家中靚妾不少,亦不缺紅顏知己,縱使胡姬綠眸金發,異域風情,美豔又絕技,您老如此模樣,卻還是有些過了吧?
我表示看不懂,更表示看不起。
再看看馮輯,我們族長,居然有些臉紅,眼裏卻越發的涼,涼透了,滲出一股冷意來。
老郭帥看了一眼馮輯,微微一笑說道:“此處有銀子出入,看來,我們和此處有緣,進去吧。”
我表示懂了,也表示看的起了,老郭帥這是想銀子呀。
此地不但有銀子出人,更有名詩佳作頻頻。
“黃金銷未盡,隻為酒家貧”,此句出自初唐詩人王績,曾以隋代遺老身份待詔門下省,每日得酒一鬥,被稱為“鬥酒學士。”
“胡姬招素手,延客醉金樽。”此句出自詩仙李白。
“五陵年少金市東,銀鞍白馬度春風。落馬踏盡遊何處?笑入胡姬酒肆中。”此句亦出自詩仙李白。
此處不但有銀子出入,更是有大量銀子出入,來這裏消費的,哪個懷裏沒揣著萬兩千金?
老郭帥他們很快入內,馮輯跟在後麵,回頭看了我一眼,那一眼甚是友善,分明是一聲召喚,我飛速一閃,神不知鬼不覺的落在了一架橫梁上,立刻感到頭暈,酒氣,各種酒氣都湧到了屋頂這一塊,味道甚是濃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