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成,”季如墨道,“把他帶走。”隨即轉身而去。
“是,公子!”玉成幾步便到小四身側,嘿嘿一笑,道:“老子讓你厲害!”
小四接了季如墨一掌隻覺疼痛難耐,卻還是本能的想要應對,卻不料玉成五指並緊,化掌成刃,重重的砍在小四的脖頸。
小四隻覺眼前黑了一下,耳畔似有誰在言語著“小四,替為師沏上一壺銀針清茶來。”隨之失了意識。
…?…
水,又是水。
又是渾身濕透的感覺。
小四蹙眉,隻覺好似被什麼東西箍在手腕,冰冷又堅硬。他潛意識之中掙了幾下,卻是沒甚的作用,又過了一瞬,他才張開眼睛來。
可隨著小四睜眼,也並未瞧出此處何地,眼下及四周,都是烏漆墨黑的,甚也瞧不真切,過腰線以下,全部是冰冷的水,他就如此泡在其中,雙手又被高高吊起,有冰冷堅硬之物箍在他的手腕。
如果沒料錯的話,是押送罪犯所用的手鏈,而此地,應是季如墨口中所道地牢無疑。
嗬。
小四冷笑。
還來不及知曉自己到底遺忘了什麼,又被當作小偷押入地牢,這可真是…諸事不順啊。
小四倒是也並未做無謂的掙紮,眼下許久不進食的他,若與這鐵鏈相掙,隻怕是徒廢氣力。他垂頭,默默的想著今日發生之事,先是在紅亭之中遇見林妙之,身價不菲的富戶小姐,好心贈與他銀兩用手帕相包;後是因著這塊手帕被人認出,他被當作小偷抓到了這冰冷地牢之中。從茗香樓小二對季如墨的敬畏可看出,季如墨身份不低,再加上他賣斷粲陽城中銀針青葉,定然身價不菲,再加上茗香樓之中飲茶眾人對季如墨的評價,隻怕他在這粲陽城中,定是個一手遮天之人。
而林妙之…小四想起那舉手投足間皆氣質不凡的女子來,不可抑的勾了勾唇角,笑意還不及達到眉眼就又散盡了。林妙之在粲陽城,亦是無人不知曉,且,是季如墨捧在心尖上的人。隻怕這粲陽城,他們兩家,一個一手遮天,一個單手蔽日。
正是低頭思索間,忽覺有亮光來,小四迎亮光抬頭,眯了眯眼,長久的黑暗中忽有亮光使他有些不適,卻隻見是有人舉著火把而來。
進來的人,是季如墨,身側隨行之人有幾,然小四卻是一個也不曾見過,隻有那與他交過手的玉成他有些印象,而此時,他的麵色頗為不善。
不知覺一幹人等已到小四身前,季如墨抬眉一挑,隻道:“醒了?”
小四“恩”了聲。
“你且告訴本公子,妙之的手帕你如何而來?”季如墨道,“你這般做,究竟意欲何為?”
小四的手被高高的吊著,頭也隻得順勢下垂著,隻是如此,還是掩不去他唇角勾起的微妙弧度,那是極為諷刺的笑。
“你笑什麼!”玉成喝道,似是因著從前交手小四使他顏麵盡失,眼下對小四最有敵意的便是他了。
季如墨亦一笑,手掌虛抬,輕輕橫在玉成胸襟處,製止了他,隨之饒有興致的望著小四,總歸此地是府邸地牢,不論怎樣,他都是逃不出去的。
“我笑,你原可大有作為,卻一味沉迷女色,這一輩子難有大成。”季如墨本是個深不可測的男子,家中勢力又在粲陽城隱天避日,此生定可大有一番作為,可每當遇見有關與林妙之之事,他便小氣至此,毫無半分氣概。
季如墨的神色微滯,但很快淡然,隻繼續若沒聽到一般道:“若沒有妙之,我即使大有作為又如何。”隨之複問道:“告訴本公子,你是如何拿到妙之的閨房之物的?”
這話,在小四的耳中顯得著實刺耳。
“我說了,是她給我的。”
“何處給你的?”
小四眼眸上挑,向上斜視道:“紅亭之中。”
季如墨道:“何處紅亭?”
小四的嘴巴動了動,卻是沒再出聲,甚為好看的玄月眉蹙起,他該如何說,他根本不知這是何地。
“怎麼不說了?”季如墨上前幾步,勾起小四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