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七)其罪同謀逆(1 / 3)

南榮宇此番進攻,乃是孤注一擲,那十萬將士也分外的不要命,諸湘國重兵也是日日苦戰。

說來多好笑,商國的兵馬進攻商國,卻需要別國的兵馬來守護。

不過...很快了...

再等等...南榮湛會這所有的一切都收入囊中。

南榮修生前用十年證明大丈夫能屈能伸,況且那時的情景遠比眼下要糟上很多,而他南榮湛現在,要做的依舊如此,一朝苟且,隻為換來日後真正的巔峰。

這幾日宮外戰火連天,宮中卻依舊亭台樓謝,歌舞平生。南榮湛眼下便正摟著瓜爾佳漫霜的肩頭,靠坐在芳華亭高台之上,看下方的歌女舞女鶯歌燕舞。

若是自己心愛的男子忽而對自己好了起來,沒有哪個女子能夠不淪陷,哪怕從前二人的情況再糟糕,眼下瓜爾佳漫霜便如是。她的脖頸之上還纏著厚厚的棉布,正是前幾日南榮湛親手所傷,可今日她卻帶傷側臥南榮湛懷中,眸中含笑。

“皇上,她們唱的曲兒好聽否?”瓜爾佳漫霜扭了扭身子問了一句。

“...恩?”南榮湛雙眼之中神色迷亂,隨手又端起酒盅仰頭灌下,“好聽。”

其實她們究竟唱了什麼南榮湛都沒聽,眼下他已然好幾日不曾見過陸允芍了,心中除了擔憂還有痛楚;而國中戰火紛飛,雖是傳不至深宮內院,他的心境也不可能一如常態。

南榮湛不是昏君,卻又隻得作出如同昏君一般的模樣,懷抱佳人,不問國事。

“皇上怎麼如此心不在焉?”瓜爾佳漫霜在懷中動了動。

“...佳人在懷,如何分心聽曲兒?”南榮湛垂目,朝瓜爾佳漫霜挑一挑眉,卻又並無太多情愫流露。

可這話對瓜爾佳漫霜來說卻很是受用,她掩唇笑了,卻又是問了句:“皇上如何就突然對臣妾這般好了?從前不是很喜歡那陸允芍嗎?”

南榮湛的眼眸忽而一眯,有冷光滑過,這個問題,這幾日瓜爾佳漫霜已然問過他太多次了。女人嗬...總是要反複如此確認才可?

但總歸一切都是假的,他不過是需要把違心的謊言再說上一遍即可。隻是這一次,出口卻是讓南榮湛終其一生都在悔恨的話。

“皇後怎的如此多疑?朕不是說了嗎,從前朕在魯國為質子十年,受盡恥辱,朕的母後也因此自刎,朕屠盡魯國皇室之人卻難消此恨,娶了陸允芍也不過是為了慢慢折磨她。所有的戲都做足了,才能更好的傷她不是嗎?不然朕又怎會在遇見你之後,就立你為後呢?”南榮湛修長的手指滑過瓜爾佳漫霜的鼻尖,而後又問道:“難道朕眼下對你不比對她好上太多嗎?”

是了,過去的日子南榮湛從不曾這般在眾目睽睽之下寵溺過陸允芍,可...其中太多不可說的過往,眼下卻是糊弄瓜爾佳漫霜糊弄眾人最好的理由。

隨之傳來的,是南榮湛如何都想不到的聲音,是他日思夜想的聲音:“南榮湛,你說的都是真的?”

宛若一道從空直下的閃電正劈中南榮湛的頭頂,他不可置信的抬頭,唇瓣劇烈的顫抖:“...蝶兒?”

眼下正站在南榮湛對麵的,與他各種一眾歌女舞女的,正是陸允芍。她的麵色看起來慘白不止,身子孱弱的似是一陣風就可以刮倒,小腹已不再隆起,而是平坦如初。

...她,是什麼時候醒來的?

身子如何?可有恙?

定然是迫不及待的想要找到南榮湛問清楚這是怎麼一回事罷?

南榮湛坐直了身子,摟住瓜爾佳漫霜的手迅速的放了下來,卻又呆愣了幾息後又輕輕抬起,重新放在瓜爾佳漫霜的肩頭。

事情已到此地步,一步都不能走錯。

廖金忠見此,急忙揮手讓一眾歌女舞女退下了,眼下芳華亭中再無人阻擋南榮湛與陸允芍兩兩對視。

可是...南榮湛能怎麼說?他又能怎麼說?

瓜爾佳漫霜在一旁慵懶道:“芍妹妹怎能如此稱呼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