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三)敗者皆為寇(2 / 3)

“呀!”

李傕懵了。

是真的懵了。不知如何,自己使了全力,就被這慕容白塵輕輕的一扯,便摔在了地上。這下他爬起來,不顧章法的胡砍亂砍,而慕容白塵也提起了手中的長劍,動作極為緩慢的一邊後退,一邊時不時擋上一下,卻偏偏這極為緩慢的動作,把李傕亂砍之法擋的嚴嚴實實,無從下手。

李傕好似每次都是無比用力的向前攻擊,卻又是次次落在了棉花上,空放了許多力氣,卻沒傷的到慕容白塵分毫。

轉眼,二人已過好些招式。

這一幕看的所有人都愣了。李傕氣的丟下了手中長刀,不顧一切的撲了上去,他先是抓住慕容白塵握劍的手腕,而後卻不料隻是輕輕一翻,真的隻是輕輕一翻,那長劍便從慕容白塵手中脫落。

“哐當!”

長劍落地,一聲驚的眾人如夢初醒。

李傕怔然,隨後大笑道:“慕容白塵!你分明不會武!你就連提這劍你都提不起!怪不得方才見你挑了半天,原是要選一柄最輕的劍!”

慕容白塵點點頭,道:“不錯,我確實是不會武,也提不起玄鐵刀劍,方才那般緩慢的動作也不是我的招式,一切不過都是因為我提不動劍罷了。”

慕容白塵此話一出,丞相府眾人皆倒吸一口冷氣,隻覺死期不遠。卻不料又聽慕容白塵道:“就算是我連劍都提不起,可王爺在我家手下走了這些招式,依舊是半點好處都沒討到,豈非此乎?”

李傕的臉忽而紅了,提起方才被從慕容白塵手中掉落的長劍,指向他的心口,“慕容白塵!本王殺了你!”

“嗬。”又是一聲輕笑。

這輕笑讓李傕握劍的手一抖。

“你又笑什麼!”

慕容白塵卻是望著天色幽幽一歎,隻道:“時也,命也。”又望向李傕,道:“成王敗寇,動手罷。”

慕容白塵的話音依舊是清冷,沒有一絲怨言,也沒有一絲恐懼,倒是叫柳明華急的眼淚都落了下來,他隻恨此時不能上前救慕容白塵,更恨自己眼下就連一句話都說不出。隻是慕容白塵話音方落,府外竟是傳來嘈雜兵馬之聲!

沒錯的,是兵馬之聲!並不隻是遠遠的看見幾個被慕容白塵用稻草人和火折子製造出的假象,這下是所有人都聽到了,是真真切切的兵馬之聲,且,遠不在少數!

李傕一愣,再也顧不上麵前的慕容白塵,轉身向府門走去。慕容白塵笑了,眼下是真的笑了,他唇角微揚,道:“好在他們及時趕到了,否則我便是真要命喪此處了。”

李傕推開了緊閉的府門,但又隨之關上了,麵上的表情變幻莫測。丞相府眾人都是鬆了口氣,看來,這次是真真的大兵壓境,丞相府得救了!轉瞬丞相府的光線都暗上了幾分,隻因四麵圍牆上皆是黑壓壓一片,有些士兵已跨越圍牆,輕盈落於地麵,而有些人則是就處在牆頭之上沒有下來,反倒是拉滿了弓,一箭指一個李傕的侍衛。

人數倒也不是特別的多,但丞相府那般大的地方,竟是已然聚滿了人。看似是統領之人揮揮手,道:“叫外頭兄弟在外頭等著,莫要再進了,這裏已然進不了人了!”說著雙目掃視四周,道了句:“還當皇城的丞相府該是怎樣的富可敵國,不料是這等的小,還沒我藏兵穀十分之一大呢!”

藏兵穀!

柳祥軒眼底不解之色濃鬱,但更多地,是與府邸眾人一般無二的狂喜之色。不過李傕倒是沒那般好受了,他此時早已嚇得麵如土色,他的侍衛也都開始四處逃竄,隻不過這整個丞相府早已被藏兵穀大兵圍的水泄不通,他們是斷然逃不出的。

相比於所有人的震驚,慕容白塵依舊是麵不改色,好似眼下的一切他早已成竹在胸,隻見他不急不緩的上前,撿起地上掉落的長劍,為丞相府中人一個一個的斬斷麻繩。慕容白塵一動,一旁的士兵也方才想起還有人被捆著,便是三下五除二的解開了所有被綁著的人。

“公子!”柳枝森哭喊著,向柳明華撲了過來。“公子,嚇死我了,我以為我再也不能在公子身邊侍候了!”海安看似也是將將醒來,還很虛弱,柳祥軒將她擁在懷中,不住安慰道:“沒事了,沒事了....”又向一旁的蕭鴻飛點頭示意,隻是道謝的話此時卻是尚未來得及說。反倒是一向趾高氣昂的魯怡雯與柳扶風,這會子卻是唇齒緊抿什麼都不說。其他府邸侍從,都是一副重生的喜悅之色,又混雜著些對死去同伴的哀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