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宇珩緊鎖眉頭。
“你不必這樣說話,我不相信你沒有發現我的不對勁,還是說……”依照彼岸說的,那麼薑易肯定會做什麼,自己的那位表弟,既然能夠上自己的身,難道就不能夠上他的身?這樣一想,莫宇珩覺得自己好像相透了什麼。
“你知道?”梁羽晟眯了眯眼,目光灼灼的注視著莫宇珩,腦海裏忽然浮現出許多電影裏演的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立時,隻覺得後背都有些發涼。
梁羽晟的瞬間變色,讓莫宇珩臉色好了許多,原本緊張的情緒倒是好了許多。
“我的表弟,你知道嗎?”
莫宇珩語氣悠悠的說。一邊靜靜的看著梁羽晟的臉色,他現在就想驗證一下彼岸的猜測是不是對的。
就在莫宇珩問出這個話的時候,梁羽晟的腦海中再一次響起那個他想揪出去的聲音。
‘嗬嗬,原來他們早就猜到了。你說,我要不要去見見彼岸呢……你說,她見到我會怎麼樣?會高興嗎?還是會難過?還是會害怕?’
薑易的聲音透著一種說不出的激動,興奮,還有一絲絲淺淺的害怕。
梁羽晟眉頭緊緊的蹙緊,他有種不好的預感,想到莫宇珩去找自己說那些話的時候的樣子,那個根本就不是莫宇珩本人,而是現在自己身體的這抹鬼魂。
“你的表弟?”
“對啊,我的表弟,薑易,是彼岸曾經的病友。”莫宇珩簡短的介紹著,也看到了梁羽晟變得越發難看的臉色。
有些事情梁羽晟自然是知道的,此刻就在自己的腦海中忐忑不已的薑易,對於這個鬼魂,梁羽晟發現了自己有生以來的第一次無力,是的,無能為力,什麼也不能夠做,隻能夠這樣擔心著自己的身體的主動權是不是隨時會交出去,在自己無法控製的情況下。
“我的表弟薑易十分的優秀,在死前,他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彼岸。”莫宇珩不緊不慢的說。
‘這表哥還真是了解我,他說得不錯,這個世上我什麼都不在意了,現在唯獨在意的就是彼岸,他就是這個世上我的另一半。’薑易說著這些話的時候有些惆悵,他明明有自己的身體,他也成功的啟動了禁咒,可是為什麼他回不去他的身體呢?明明力量已經這麼強大了,可是就是回不去自己的身體裏,從魂魄醒來,他已經試過了太多太多的次,以至於現在隻能夠借助一個陌生人的身體。
“他們是戀人?”梁羽晟猜測著說,聲音透出一抹冷硬,不複剛才的溫和,不知道是不是被這兩兄弟言語夾擊的關係,還是其他的什麼原因。就好像一張好好的皮被扯破了一樣。
“戀人?這我不太清楚,像,又不像。”
這個問題,不知道為什麼,莫宇珩有些不願意去想。即便最開始的身後他真的覺得薑易為彼岸做這麼多真的是因為喜歡,但或多或少的應該是有些同情的成分在的。其實當初他的想法是有這麼多的經曆去管一個陌生的女孩,還不如將時間花費在複仇上,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的心態發生了巨變。
‘瞧瞧,我的女孩是不是很能夠吸引人呢?就連最初對彼岸有些不屑,有些自命不凡的表哥居然都不願意承認我和彼岸之前是戀人的事實?’薑易說著這些話的時候透著一種說不出的愉悅。這樣的情緒反饋給梁羽晟的時候,梁羽晟覺得這個人就是個瘋子。更是不能夠理解短短的一個月真的會有所謂的愛情嗎?在他看來,那個女孩根本就不懂什麼是愛,更遑論愛上認識不久的薑易?
“他們真的是戀人嗎?據我了解也不過是認識一個月而已?彼岸那個小姑娘病了這麼久,會需要愛情嗎?”
梁羽晟說出這個話的時候,帶著極大的諷刺。唇角勾起的笑容更是泛著一抹疾風之色。
莫宇珩看著梁羽晟,都是聰明人,自然明白他這個話是什麼意思,一個生命都隨時可能會消失的人是不會有那麼多的心思想其他的事情,更何況還是一個從小就淒苦的女孩,她的所有心思也許最多的就是用在了活下去這件事上。用自己的意誌力撐過一次次的死亡。
‘你說得對,可是越是這樣,有些時候就越是渴望,因為太過美好。’薑易淡淡的道,絲毫沒有因為梁羽晟的話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