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煞果然信守承諾,本以為眾人口中可惡至極的血月邪教,怎麼會輕易與人談交易,又或許夙煞之所以這麼爽快的答應,完全是因為她藍品秋於墨玄來說更為重要?
但是若隻因為這個就想利用自己來威脅墨玄,又或者是為了其他的目的,那麼他夙煞就大錯特錯了。
“三小姐,我既已經放了人,你也別忘了你自己說過的話。”
夙煞推開寢殿的門,做了個請的動作,對於他這般舉動,藍品秋壓根不想理會,鳳眸眸光冷然,即便是易了容,換了張陌生的臉,又或者是此刻她經過一番喬裝打扮,也掩蓋不住她獨有的傲然,就像是那支寒冬的紅梅,無論麵臨如何困頓的處境,依舊能毅然綻放。
“不需要你的提醒,再者我自己會走!就不勞教主費心了。”
邁開的腳步沒有絲毫的停頓,遺落在耳側的青絲,隨著走動的步伐隨意飄然。夙煞望著她的背影,雖有著麵具遮麵,即便如此,眸中的異樣之光,卻也一閃而逝。
有些陰冷的風吹動殿內層層紗帳,藍品秋下意識聳了聳肩,直到走至啟國皇帝的榻前。那年輕的皇帝,麵色確實蒼白不似常人,此時他單手抵在耳後,側身靠在榻上閉目養神。
他並無言語,那麼她也沒那個熱心腸,和一個陌生人做過多的交談。
索性站在床榻邊,等候這位皇帝的碎石差遣。據她僅有的知識了解,這啟國皇帝姓楚懷宇,年紀輕輕就登上了皇位,雖然年紀輕輕,卻也統治了啟國數年。
所以一個國家到底富裕不富裕,從百姓的生活就能體現出來,然而這一路上,啟國的富裕程度絲毫不亞於良國和辰國。
似乎過了許久,又或許隻是一會,楚懷宇開了口。
“你叫何名?”
在不了解這個皇帝之前,斷不可暴露自己真實的身份。楚懷宇見她不說話,隨即又說道。
“朕很好奇,明明是女子,卻偏偏易容更是喬裝打扮,不以真麵目示人,你的目的何在!”
藍品秋有些驚訝的看向楚懷宇,他這般言辭,竟然看穿了夙煞的易容術?甚至看出自己實則是女扮男裝?眸光在楚懷宇的身上停頓了一會,她的直覺告訴她,這個皇帝不簡單。
“皇上好眼光,既然如此,皇上也不必刻意掩蓋自己的聲音。”
刻意二字她說的極重,這般沙啞的聲音,常人雖聽來無異,但是在她聽來,就是刻意變聲的後果。
見藍品秋被拆除,不急不慢,還反語攻向自己,楚懷宇微微眯起黑眸,仔細打量起麵前這位瘦弱不堪的偽君子!雖然容貌極其普通,但是一個人的眼睛恰恰說明,這個女人也很不簡單,尤其是有著一雙明淨鳳眸的女人。
“嗬,你很聰明,既然如此,朕倒不用刻意去掩飾了。”
“皇上言重了。”
楚懷宇確實不再刻意變聲,比起之前所聽的沙啞聲音,這般低沉的聲音,倒也極其好聽的。他緩緩坐起身,倚靠在那裏,指了指放在一邊書案上的茶盞。
藍品秋便明白過來,他是要自己端過來給他喝!隨即走到書案邊,倒了一杯水,將茶杯遞給楚懷宇,他隨口抿了抿,有些蒼白的臉色倒也好了些許。
“你還未告訴朕,你叫什麼!”
“藍品秋。”
“藍品秋..”楚懷宇喃喃低語,再是打量了藍品秋一番,似是隨意問道,“良國李汜寒的皇後與你有何關係?”
‘咯噔’的一下,她背對著楚懷宇,欲放茶杯的手微頓,轉過身的時候,便再無其他。
“李汜寒,我若沒記錯,應是良國新帝,皇上這般是何意,難不成我一介民女,還能高攀上良國皇後?”
她的話語透著一些疑惑,這般聽來,似是她第一次聽聞這事。楚懷宇打量著她,見她一臉茫然的神情,又是隨意道,“據寒帝發來的尋人密信所說,那皇後與姑娘倒是同名同姓,興許是朕失禮了。”
“這天下之大,同名同姓的多了去,皇上這意思,莫不是以為民女與那良國皇後有著什麼關係?”再者什麼皇後不皇後,他李汜寒的皇後從來不是她,她是不知道李汜寒究竟是如何對外宣稱,她藍品秋是良國的皇後!
見她這般反應,楚懷宇心中的疑惑倒也失了蹤影。他抬手輕聲咳了咳,忽然麵色變得很蒼白,他背過身,道,“現在暫且無事,你退下吧。”
雖然對於他這舉止有些奇怪,但是人家皇帝都發話了,她再待著就是她不對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