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月禮仰麵朝天地倒過去,為了不摔倒,用手肘支撐在地,瞬間蹭破了皮。
沙粒硌進細嫩的肉裏,疼得直掉眼淚。
“你姐夫無能,你冷淡,剛好湊一對,不浪費!”
季薔薇邊調皮嫵媚的說,邊拍手,仿佛剛才觸碰了垃圾似的。
顧軒生也出來,走過來,順勢攬住季薔薇的腰。
“你跟她說什麼?有什麼好說的。”顧軒生臉上似乎帶著不屑的神色。
“我在讓她考慮換換老公的事。”
季薔薇嫵媚一笑,玩味看著季月禮。
“顧軒生,這些年我我到底在你心裏算什麼?”
季月禮一看到這男人,眼淚也不爭氣的往外淌。
似關不住的水龍頭,決堤的洪水,淚水模糊了季月禮的視線。
“你別擔心,顧太太的位子永遠是你的。”顧軒生居高臨下的神色,好像季月禮就是一個乞丐一般。
“你再說什麼啊,軒生?”季月禮拉住他的西裝手袖,她多麼希望自己聽錯了。
“滾開!”顧軒生一臉鄙夷,像丟個垃圾一般,搡開季月禮。
橫腰抱起季薔薇,坐進副駕駛。
黝黑色的轎車絕塵而去,留下在寒風中瑟瑟發抖的季月禮,風幾乎要把嬌小的她吞噬掉。
淩亂的頭發亂糟糟的被風吹著,黏在精致的小臉上。
季月禮頹然坐倒在地上,眼神渙散。
顧軒生是明目張膽的,他一點都顧及自己的感受,甚至他是故意的。
將她如此羞辱,辱罵。
她季月禮從來也不是為了這個所謂的“顧太太”名分,可事情就變得這麼糟糕了。
遠處車內的男人,將這一切盡收眼底,緩緩走下車,走近這個可憐的女人。
“起來。”
男人用修長的腿,踢了踢女人瘦骨嶙峋的背。
季月禮心裏一驚,腦海裏一時想不起誰會在這樣的時間、這樣的地點,還偏偏認識自己。
條件反射,手足無措的站了起來,兩個眼睛通紅。
“三叔……。”
“哦……姐……姐夫,姐夫……”
陸義霖這個人,季月禮都不知道該怎麼稱呼。他是顧軒生的叔叔,又是自己的姐夫,每次見麵就是尷尬和糾結。
陸義霖身姿挺拔,有185左右。
季月禮隻有160左右的身高,他俯身才能湊近季月禮,帶著清冽的香味,噴薄的氣息。
那噴薄的氣息,似乎會灼傷人似的,季月禮一緊張,想往後退,不料卻雙腳一閃,要直直倒向地麵,重心開始不受控製的往後移。
要摔了!那就閉眼!
這樣或許才能不從三叔這長輩眼裏看到窘迫的自己,摔得鼻青臉腫。
冷嗖嗖的風穿過季月禮的後腦勺。
陸義霖眼看她要摔倒,眼疾手快,一個箭步衝過來,用力把季月禮往自己這方向拉。
慣性的作用,千鈞一發之際,季月禮竟然重重的往陸義霖懷裏撲了進去。
“…………”
陸義霖穩穩地接住撲過來的女人,兩人四目相對,季月禮尷尬得不知道說什麼。
這樣曖昧的姿勢,是一個熊抱的姿勢。
“我……三叔我…姐夫我不是故意的我……”季月禮急急忙忙掙開懷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