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十六章舊事驚心,月華今夜滿弦音。五(1 / 3)

我不知道他們把我關在了哪裏,隻知道外麵有好幾層的守衛,每一個我都打不過。玄女走之前隻留下四個字,咎由自取。比起她難聽的話來,那輕蔑的眼神更讓我難受。

我不想理她,就閉上眼睛養神,不久就睡過去了,睡了多久我也不知道,這裏沒有日出日落,放眼望去全是白茫茫的一片。玄女用九天玄鐵將我的琵琶骨鎖了起來,奇怪的是我一點都不覺得痛,剛開始還有些不適,但我很快就適應了。

然而令我不能忍受的是,沒有人來給我“送飯”了,我的身體迫切的需要鮮血,那種令人恐懼的痛苦又開始蘇醒了。我強迫自己用睡眠來麻痹這種痛苦,但作用不大,因為在夢裏那種痛苦也是如此的清晰。

我聽看守的仙童討論過我身上的牡丹,他們也不知那是什麼東西,隻知道是極厲害的。

就這樣在痛苦與清醒之間,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的時間,我聽有人小聲的叫我名字。聲音很輕,弄得的耳朵裏癢癢的,隻好睜開眼來看,就見青玄一臉擔心的看著我,好像害怕我醒不過來的樣子。

青玄朝我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然後在手腕上劃出一條口子來,送到我的嘴邊,輕聲說道,“快喝吧。”

久違的香氣驅使著我貪婪的吮吸著青玄的鮮血,如饕餮一般,待我終於喝飽了鬆開他時候,他的臉色已經變得慘白了。然而,他卻仍在對我笑。

我眼角一酸,眼淚就掉下來了,青玄見我哭了,慌忙的幫我擦著眼淚,小聲的勸道,“小紫,不要哭。”

但我怎麼都控製不住眼淚的洶湧,尤其在聽到青玄溫柔的聲音以後,哭得更是厲害了。

這裏的人都好冷漠,看守的人隻會用蔑視的眼神看我,有的甚至是厭惡,他們任由我渾身汙垢的趴在地上,像一條即將死去的狗。沒有人跟我說話,也沒有人告訴我這一切是怎麼了。他們匆匆來,又匆匆的走,生怕跟我扯上半點關係。

神格也沒有來,他在我被關起來之後就消失了,我想他與那些人是一樣的,不想與我再有任何瓜葛。

這種被全世界遺棄的感覺真的很糟糕,我沒有辦法忍受,卻又不得不忍受,因此隻能用睡眠來麻醉自己,但是睡夢中卻仍是那麼痛苦。

就在我以為不會再有管我的時候,青玄來了,他依然溫柔的對我笑,沒有絲毫的嫌棄與不耐煩。他給我帶食物,看我哭,還為我擦眼淚。

他與那些人不一樣,他是關心我的。

我終於哭夠了,沙啞著嗓音問道,“他們為什麼要把我關起來?還有那個叫赤帝的人為什麼說我是妖孽?”

青玄輕柔的理順好我雜亂的頭發,說道,“小紫不是妖孽,那些人是胡說的。”青玄整理的好久才把我的頭發弄好,他看著我,眼神堅定的說道,“我不能在這裏太久,但是小紫,我一定會把你救出去的!相信我,好不好?”

我點點頭,雖然很不舍得青玄離開,“那你快點回來,我一個人在這裏怕。”

青玄點點頭,溫柔的笑著,“會的。”

我看他要走,忙拉住他的衣袖,青玄回頭看著我,輕聲問道,“怎麼了?”

我咬著唇,想了想認真的說道,“等我出去了,你就帶我離開玉山好不好?”

青玄眼神一亮,隨即笑著說道,“好。”

得到他的肯定,我安心了不少。青玄剛一離開,我就感覺麵前金光一閃,我下意識的閉上眼睛,過了好一會兒才睜開,隻見眼睛驀地多出一個人來。

他有著銀白色的發,與尖銳的耳朵,關鍵是他的眸子是金色的。那人若有所思的看著青玄離去的方向,低聲說道,“青鳥可真是大膽。”然後就轉過頭來看著我,已換上一副玩世不恭的表情,笑著說道,“我叫虛霩,你叫什麼名字?”

他的笑容讓人感覺很親切,而且他也沒有那些人厭惡的情緒,我覺得這個人不錯,就輕聲回道,“小紫,是青玄幫我起的名字。”

虛霩點點頭,突然靠近了一些,壓低聲音說道,“這話出去可不能說,否則會連累青鳥的。”

他嚴肅的表情嚇了我一跳,我直覺的點點頭,小聲問道,“你可不可以告訴我他們為什麼要把我關起來?”

虛霩愣了一下,摸著下巴道,“你竟然不知道?”

我誠實的點點頭,虛霩看我樣子不像是在說話,沉默片刻,似是在想要不要告訴我,等了許久,他才開口道,“你腰間的那朵牡丹開了幾瓣了?”

我默數了一下,道,“八十一。”

虛霩沉吟片刻,道,“看來時間不多了。”他在我麵前坐下,低聲說道,“我長話短說,這牡丹本是魔王的標誌,共有一百零一瓣,若是全部打開的話,你身上的魔王之血就會蘇醒,也就是說,你會成為下一代的魔王。”

我心下一緊,就問道,“為什麼這牡丹會長在我身上?”

虛霩搖搖頭,“這個我就不清楚了,但是有一點,就是你應該不是它原本的主人。因為看你修為,你存在的時間不過才上百年,而要這牡丹開出八十一瓣來怎麼也需要個千八百年的,這與你的修為不符。若要按時間追溯,這牡丹種下的時候怕是上一次神魔大戰之時。”

他似乎想到了什麼,眉頭緊皺,突然緘默不語了。我疑惑的看著他,過了一會兒,他才又說道,“雖然是這樣,但現在擁有魔王之血的人是你,他們把你關起來,也許是要想辦法幫你除去這牡丹,不過…也許是想要直接把你除去,畢竟這個方法要簡單的多。”

“你是說他們要殺我?”我緊張的問道。

虛霩搖搖頭,神秘的笑了笑,輕聲說道,“是灰飛煙滅。隻有這樣才能保證魔王之血不再複蘇,不是嗎?”

他語氣輕鬆,但我卻冷汗直流,原本我隻是一塊普通的石頭而已 ,但現在好像一切都變了。赤帝說的不錯,我是妖孽,而且還是世間最最邪佞的妖孽。

“謝謝你告訴我這些”,我輕聲說道。

“我告訴你這些可以有條件的”,虛霩看我不解的樣子,笑著說道,“作為交換,你要告訴我西瑤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