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我問道。
那女子看著我,淺笑道,“你就是那個假扮西瑤的人?”
因為緊張,我的心跳不斷的加速,麵上卻盡量保持著平靜,“我不知道你在胡說些什麼!”
那女子但笑不語,眼神鋒利的嚇人,她穿著煙霞色的紗裙,飄飄然如同周身裹挾著雲彩。
正在我全身心做出防禦的時候,那女子卻突然轉過身,走了。
“莫名其妙!”我小聲抱怨了一句。
夜裏青玄來了,我把這件事說與他聽,青玄在沉默了許久之後說道,“那是玄女,龍族的後裔。”
我不禁咋舌,“是不是地位高的人都那麼喜怒無常,就跟神格一樣?”
青玄勾了勾嘴角,露出淺淡的笑意,“這話可不許出去亂說。”
“知道啦!”我吐著舌頭說道。
那晚的月亮很圓,我一邊看著月亮一邊跟青玄說起這一個月來在人間的遊曆,青玄隻偶爾附和幾聲,大部分的時間都保持沉默。聽我說到最後,他突然轉過頭來,看著我,極為認真的說道,“小紫,你想離開麼?”
我以為青玄是要帶我出去玩,就說道,“想啊。”
“我是說不再回來了的那種離開”,青玄輕聲說道。
不再回來?我心裏默默的重複著青玄的話,不知怎的,竟突然想起了神格那雙溫柔的眼睛,還有寬厚的肩膀與手掌。離開了,是不是這些就再也接觸不到了?
我下意識的搖搖頭。
青玄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沒有再問,我聽到他輕聲的歎了口氣,想要說點什麼又不知道應該怎麼說,青玄好像一直都有心事,他心裏所想的是我永遠都看不懂的。
回到玉山之後,我又開始了每天喝血的日子,腰間的那朵牡丹好像又濃鬱了一些,神格看的時候會微微的皺起眉頭。我問他怎麼了,他也不說話。
我把從人間學來的曲子彈給他聽,日複一日的,神格說我彈的愈發好聽了,偶爾他興致好的時候會與我一起彈,翻來覆去的都是那一首《綢繆》。不過說來也怪,不管多少遍,這首曲子總也彈不厭。
青玄不讓我把玄女的事情告訴他,雖然不知道原因,但我還是答應了,其實,轉眼我就把玄女的事情給忘記了。
隻不過,令我沒有想到的是,玄女竟然再次出現了。
這一次,她一上來就咄咄逼人的說道,“我與神格要成親了。”
我很迷茫的看著她,“那又怎麼樣?”這件事好像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
玄女淺笑著說道,“他是不會怎麼樣,不過我呢,實在是不喜歡被下賤的血統侮辱了門楣,所以我給你兩個選擇,一是自己離開,二是我送你離開。”
她得意的表情與侮辱的字眼實在是讓我很不喜歡,我怒氣衝衝的看著她,道,“兩個我都不選!我與神格是成過親的,你沒有權利趕我走!”
玄女的笑意更深了,不過眼睛裏卻滿是厭惡,“成過親?真是可笑!他若是真的承認這門親事又怎麼會把你一個人扔在玉山,他每日都會回東華帝宮,從不在這裏留宿,更不用說與你雙修了。況且你們成親之日可有鸞車鳳駕,玉池瓊漿,眾仙為證?一無夫妻之實,二無夫妻之名,就憑你一句話,就可證明你們成過親了?”
她咄咄逼人的話語使我無言以對,或者說我內心知道她說的都是對的,但仍不肯低頭,倔強的說道,“那…那又怎樣!”
玄女的目光愈發的冰冷了,“如果你是西瑤,那自然不會怎樣。可惜你不是!神族最講究的就是血統,純正的血統比什麼都重要,不管是神格娶西王母還是娶我,應的都是這個道理。維護血統的純正是每個神族的職責,我決不允許你來破壞它!我想,這也是神格為什麼遲遲不與你雙修的原因吧。不過…我也很好奇”,玄女走近了一些,上下打量著我,“你究竟有何過人之處能讓神格留住你。”
他知道我是假的了!
這個認知讓我非常的害怕,不禁倒退了幾步,而此時玄女的手上多出了一團淡藍色的火苗,“你…你不要過來!”她身上的殺意若隱若現,我不禁大聲吼道,“這裏是不能用法術的!”
玄女嗬嗬的笑起來,輕蔑的說道,“這種規定對於神族來說是沒有用的。”
她手中的火苗燃的更加旺盛了,飛速的朝我身上撲來,那速度太快饒是我側過身體也仍被它灼了衣衫。我慌忙的撲滅身上的火種,那火焰剛好在我腰間的部位燃出一個洞來,紫色的牡丹露了出來。
玄女隻看了一眼就變了臉色,若是剛才她還隻是想要懲戒一下我的話,她現在已是殺意畢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