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仔浩怒了,臉色陰雲密布。因他不知有多少女子蜂擁而至,前仆後繼。可他不喜歡她們。而他唯 一動情的這個女子,卻視他如草芥。他用了荒蠻之力,將她的小臉蛋捏起,聲音裏滿含狠戾,“你在敷衍朕?你的丈夫在哪裏?他怎會放心讓你一個女子在這兵荒馬亂裏拋頭露麵?你又怎舍得丟下你的孩子四處飄蕩?你在說謊,是不是?你明知道朕對你動了情,你便這麼輕而易舉的傷害朕!信不信朕立刻殺了你!”
落雨的心已七零八落,鮮血淋漓。她所說的丈夫便是他,她所說的孩子便是她與他的孩子。她隻能忍受撕心裂肺的疼痛與他對抗到底。“皇上要殺便殺,但是民女不能做皇上的塵妃娘娘。”
燕仔浩呆愣了。片刻,他失魂落魄般後退幾步,手裏的衣裙與床單掉在地上,絕美的臉龐寫滿暴戾與哀痛,“既如此,朕絕不勉強,朕不缺的便是女人!”
落雨已將心丟了個幹幹淨淨,仿若這個跪在地上與燕仔浩對峙的女子不是她自己一般。“謝皇上。”她一叩首,卻隻覺仿若是被線牽著的木偶。
“皇上!皇上!”飛星與楚偉俊的喊聲接遞傳來。原來,燕仔浩與落雨許久未歸,兩人找了來。
燕仔浩悲憤失落,落雨哀婉憂傷。夫妻二人相愛相殺的悲傷神情使飛星與楚偉俊不敢上前。
“有什麼事?”燕仔浩終是自受傷的愛中走出,輕輕問飛星。
“皇上,西照縣令左英前來拜見。”飛星稟道。
“左英?走吧,回營地。”燕仔浩邁動修長的大腿前往軍營。
不明所以的楚偉俊將魂魄全無的落雨扶起,輕輕問,“落大夫,你和皇上……”
“楚大哥不要問了。”落雨強打精神站起身來,將燕仔浩掉到地上的衣裙與床單撿起抱在懷裏。“楚大哥,我們也回吧。”
“好。”楚偉俊不便多問,與落雨相隨返回營地。
營地門前,西照縣令左英正在翹首以盼。他今日前來做足了準備,送來了豬,牛,羊。當然,還有兩位婀娜多姿的美人。
燕仔浩陰沉著臉回轉而來,左英忙不迭帶著兩個衣著豔麗,身材窈窕的美女磕頭行禮,“西照縣令左英見過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左愛卿平身。”燕仔浩道。
左英雖然站起身來,仍弓腰垂首,“皇上多日為戰事費盡心血,為百姓任勞任怨。臣送來了豬牛羊為皇上補補身子。還有這兩個婢女,前來侍候皇上。”
燕仔浩早已聽到了豬牛羊的叫聲,讓將士們改善一下夥食也是不錯的。
至於這兩個妖嬈的女子卻讓燕仔浩怒從心起。此時戰事吃緊,正是大洛生死存亡之際。若他作為皇帝隻知淫樂,將令將士們寒心。
他欲怒喝左英將女子帶回,卻聽到身後“嚓嚓……”的腳步聲。想必是落雨與楚偉俊返回。他心裏一動,改變了主意。他說過他不缺的便是女人。他倒要瞧一瞧,那個喚做落塵的女子是否真的不在意他?
他爽朗的大笑一聲,“左縣令深知朕心。好!”他將兩個女子扶起,左擁右抱前往大帳。
他猛然停下腳步,回轉身來,“落大夫,將你的床搬了出去,若你今夜仍在朕的大帳裏,恐怕不太方便。”
“是。”眼前的情形早已使落雨的心滴滴流出血來。
“我幫你。”楚偉俊憂心忡忡將搖搖欲倒的落雨攙扶。
不想,燕仔浩的聲音再次傳來,“楚禦醫,你將朕自西照縣城買來的草藥歸類,即刻便去。”
“是。”楚偉俊不放心的瞧了瞧落雨,隻得奉命而去。
燕仔浩已坐在桌前。兩個女子將他依偎甜蜜蜜,嬌嗲嗲的左一個皇上右一個皇上調著情,賣著萌。
落雨肝腸寸斷。她迫不及待想要逃跑,用出洪荒之力將小床拉出了大帳扔在大帳外一側無人之處。 眼淚再也止不住的嘩啦啦盡情流淌。這是老天的懲罰嗎?她到底做錯了什麼?她不過想要一個愛人,平 平淡淡過完一生。難道這也是錯嗎?或許錯便錯在她愛錯了人?那尊貴無比,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原本 就不是她這樣的侍婢所能愛的。
“你哭了?”背後燕仔浩的聲音輕輕響起,震驚了落雨的魂魄。她轉過淚水縱橫的小臉,吃驚的望著眼前人。
而燕仔浩的眸中閃過哀痛,一把將她抱在懷裏,溫柔似水,“告訴朕,為什麼哭?朕要聽你的實話。”
她的淚水仍舊止不住的流淌,卻自他的懷中掙出,“稟皇上,民女是被灰塵迷了眼睛。民女沒有哭。”
燕仔浩終是怒了,恨恨地抓握了拳頭,“很好!朕最是喜歡沒有感情的女子。朕命你今夜為朕守夜,你明白什麼是守夜嗎?便是侍候朕寵幸那兩個女子。你不做娘娘,有的是女子想做娘娘!”
“是。”落雨已如一具行屍走肉,即便痛不欲生,亦是恭敬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