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營後遷,楚偉俊與落雨亦是忙碌不堪。治療用的一些器械,藥品要帶走。一些重傷員也需要他們配合搬動。
終於一切搬遷完畢,兩人在新的治療帳篷裏清點著藥品。
楚偉俊望著那嬌柔的身影搖著頭,“這些粗活本不該皇後娘娘做的。怎奈造化弄人。”
落雨將清點的藥品打包,“楚大哥,我早已不是什麼皇後娘娘。若被皇上聽到了更加不好。此後喚我落大夫便好。”
“也罷。”楚偉俊繼續擺弄藥品。皇上與皇後娘娘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他還是不要清楚的好。
藥品清點完畢,不常用的藥成堆。常用的外傷藥物卻已所剩無幾。出了軍營走上一炷香的路程便是 西照縣城。兩人商議著索性到西照縣城買些短缺的藥品回來。說做便做,兩人齊齊出了帳篷。
營地道路不平,地麵上的雜草一叢連著一叢。落雨隻顧盤算著買什麼藥材卻不妨腳下被雜草牽絆,一個踉蹌便要摔在地上。
楚偉俊倒是眼疾手快,一把將落雨拽拉在懷裏,“落大夫,小心!若將你摔壞了,我便要遭殃了!”
落雨找到了平衡忙站好了身子,嫣然一笑,“為什麼你要遭殃?”
楚偉俊異常委屈的樣子,“若將你摔壞了,皇上怪罪起來,會將我五馬分屍的。”
他誇張的說法讓落雨笑的花枝亂顫,“楚大哥,你怎也學的如此油嘴滑舌。”
兩人說笑著走向營地大門。卻聽得身後士兵驚恐的大叫聲,“皇上,皇上,你怎麼了?”
兩人震驚失色,沿著聲音慌忙趕來,看到燕仔浩手捂心口,臉色煞白,大口大口喘著氣。
“皇上!”落雨心痛不已,慌張自懷中拿出小瓶倒出一粒藥丸,塞在燕仔浩口中,“皇上,這是止痛藥丸,快服下。”
自燕仔浩飲下絕情咒,落雨便一直在研製製止心痛的止痛藥。在水平村時,她終於研製而出,卻沒有機會送到燕仔浩手中。
片刻後,燕仔浩呼吸逐漸順暢,心口的疼痛漸漸散去。落雨疼惜地為他擦去汗珠,聲音裏滿含憂 慮,“皇上,可好些了嗎?”
燕仔浩便如缺少安全感的孩童般將落雨的小手緊緊攥著,“你們都退下,朕有事要與落大夫說。”
“是。”楚偉俊與幾個士兵恭敬離開。
燕仔浩便那麼怔怔凝望落雨,仿若她是一件他看不懂的稀世之寶。
“皇上,草民扶你回大帳歇息一下好嗎?”落雨輕聲問。
“落大夫,你要與楚禦醫去往西照縣城嗎?”燕仔浩終於開口,仿若委屈的孩童一般。
“是。治療外傷的藥品不多了。我們去買些藥品回來。”落雨解釋。
“原來是這樣。朕還以為……楚禦醫與落大夫看起來很親密。”燕仔浩話中有話。
“是呀,楚大哥對我很好,便如大哥一般。”落雨道。
“大哥?恰好,朕在這軍營憋悶了好多日子。朕陪你到西照縣城買藥,如何?”他露出期待的眸光。
“這怎麼行?皇上剛剛犯病,怎能前往?”落雨即刻反駁。
燕仔浩的笑容雲淡風輕,“朕說沒關係便沒關係。朕的心痛病是老毛病了。這次多虧了落大夫的止痛藥丸。”
落雨將藥瓶放在他手裏,“這瓶止痛藥丸便獻與皇上。”
燕仔浩將帶著她溫度的小瓶握在手中,暖暖的,心跳不禁快了起來。他另一個大手強行握了她的小 手帶著她出了軍營,“走吧,我們前往西照縣城。”
她隻覺回到了從前,她是他的雨兒,他是她的無良。郎情妾意,兩情相悅,情意纏綿。
而他咧向耳朵根的心願得逞的歡笑的大嘴她未曾見到。自搬入新營地,他便怎麼瞧著為落雨準備的 那張床不順眼。他左思右想,終於明了哪裏不順眼。便是那張灰土色的床單太過醜陋。在他的腦海裏, 那張床應配一個鮮豔美麗的床單才好。可是什麼樣的顏色才是落大夫喜歡的?
於是,他出了大帳欲尋落雨問清楚。不曾想,落雨險些摔倒被楚偉俊摟抱的畫麵直直闖入他的眼眸。他的內心瞬間掀起了驚濤怒浪!他不知道這是怎麼了,心裏酸酸的有種想要殺人的衝動。
他便在暗中將雙手握的“咯吱咯吱”的響,凝望那摟抱的兩人。很快,兩人分開了。可是落雨卻笑 靨如花的樣子與楚偉俊說笑了起來。他雖然聽不清楚兩人在說著什麼,可是兩人親熱的樣子,使他心亂 如麻,使他痛苦不堪。他仿若感知什麼東西便要離他遠去。這種感知是他親身經曆過的最深沉的痛。猛 然間,他強勁有力的心髒與他對抗起來。他的心深深地深深地痛的好似抽筋刮骨一般。
當落雨說出,她與楚偉俊不過是到西照縣城買藥材。當落雨說出。楚偉俊不過如大哥一般。燕仔浩的心平靜下來。他的整個身子,他身體裏的每一個毛孔好似被甜言蜜語熨燙一般舒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