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立刻展開行動。不過正如我們所預料的,男爵不喜歡我們的請求。他看起來疲憊多於惱怒。
“埃弗頓先生,請相信我,蒂爾尼先生和您一樣不好意思。他是一個大忙人,已經奉獻出很多寶貴的時間協助我們調查。如果您允許他參觀莊園,我們感激不盡;然後我們就不會再煩擾這位美國人。我再重複一遍,他的時間很寶貴。”
男爵最終又讓步了。我們滿懷期待,焦急地等著拉爾夫在底層搜索。可是一無所獲。他不住地搖頭,他隻記得兩個情人之間的爭吵以及波希米亞女人盛怒之下的襲擊。接著他去了樓上,以及閣樓,都沒有進展。隻剩下地窖了,那裏陰暗潮濕,隻有一部分區域有家具。我們去了桌球室,還有一個房間作為酒吧。拉爾夫看了一眼桌球台,聳聳肩。然後他去鄰二間房間,那裏牆壁上都貼了細木的壁板,還有一些狩獵的獵物裝飾。除了長長的吧台,還有一台立式的鋼琴和幾把扶手椅。
“這些獵物不是我的成果。”男爵有些緊張地,“是我父親的他當時是這附近有名的獵人。我個人對於狩獵沒多大興趣……”“啊?可是您曾經在打獵的時候受過傷?”
男爵沒有回答,隻是聳聳肩。另一邊,拉爾夫停在了一個牆角,在吧台旁邊,有一個東方風格的陶藝大罐子。
歐文問男爵:“美索不達米亞的?”
“我的父親癡迷於美索不達米亞的東西,不過這隻是個仿製品。他去世之後我找人鑒定過。”
“不管是不是真品,很漂亮。”
拉爾夫似乎不僅僅是讚賞。那個大罐子上畫著帶狀裝飾,還有凶猛的獅子的頭像。吧台上的燈光更讓野獸顯得凶猛,不過還不至於嚇倒一個成人。可是拉爾夫盯著罐子,臉色發白。他用顫抖的手指指著罐子,結結巴巴地:“應該是這裏…那個女人就躺在這個雙耳罐旁邊。我記得這頭獅子凶猛的頭……”
“不可能,整件事情都太荒唐。”莊園的主人嘟囔著,我們已經回到客廳,他坐在靠近壁爐的扶手椅裏麵。
“您應該讀過了今的報紙了吧?那條街道所具有的不可思議的預測能力已經被多次證實,特別是赫伯特爵士自殺的事件。”
“如果要添油加醋,沒有什麼人能夠比得上記者!”
“我同意。不過這一次,他們並沒有誇大其詞。我們掌握第一手資料,我們很清楚。那條街道裏肯定有離奇的事情,已經超出了我們的想象。蘇格蘭場的檔案裏還有更多的未解之謎……我,您還堅持不認識我們所的那個女人?”
男爵似乎一下子老了好幾歲。他瞥了一眼妻子,男爵夫人默不作聲地坐在旁邊的椅子裏。
“我從來沒有過我不認識。那是一段痛苦的往事,是年輕饒魯莽過失,我不願意再回想。”
“埃弗頓先生,您隻要提供一些細節就行了。我們需要核實細節,以便繼續調查。我們要確信拉爾夫先生看到的景象是否屬實,真實到什麼程度。她叫左薇,對嗎?”
“是的。”男爵夫人突然插話,她似乎下定了決心,“左薇?泵羅夫娜,一個女冒險家,不知道來自何方;給我們造成了巨大的傷害之後,倒是知趣地拋下了埃弗頓……”
歐文問男爵:“那麼您和左薇確實曾經是戀人?”
“他昏了頭,”男爵夫人又,“左薇最擅長迷惑男人,她也有各種手段;她毫無廉恥!需要我詳細描述嗎?”
“我們聽她是一個非常輕浮的女人…”
“這麼還算客氣。”男爵歎了口氣。
“那麼您和左薇之間有矛盾?”
“不的矛盾。”
“您是否記得曾經被左薇襲擊一一正如我的朋友所描述的那樣?也許是用剪子?”
“不是剪子,確實是刀子。”男爵用手抱著頭,“一把餐刀她怒氣衝—一毫無止境的嫉妒,最後向我動刀子。她用了很大的力氣,幸好沒有危險。我希望這些信息已經足夠了,你們能夠明白,這段回憶並不光彩,尤其是對於一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