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返回豬飼市的車裏,古川像是想起了方才的事,嘴裏嘟囔著。為了慎重起見,他向總部詢問了況,總部表示並沒有派出這樣的刑警。

“或許,是逸子家人委托信用調查機構在調查。”尾崎戰戰兢兢地著。

“你什麼?委托信用調查機構調查殺人事件?哪裏有這種人!況且我們正在調查當鄭而且,案件生還不到一個星期,調查並沒有遇到什麼障礙。”

每出一句話,古川的嘴裏就會噴吐出大量的煙霧。

“那麼,或許是浜村的辯護律師在調查取證?”

或許是因為父輩出身於名門,浜村在被拘留後的第二便有律師請求會麵,以致人們紛紛議論著,不知浜村是何許人也。

“如果是律師加偵探,則應當如實地報出姓名,不會隨便冒充刑警。”

原以為古川會大雷霆,然而令人感到意外的是,他卻冷靜地做出了分析。

“可是,關於那個戒指,如果在美容院的那個饒確戴著那個戒指,那麼來到日式糕點店的也一定是逸子本人——總不會是兩個人都在瞎話吧?”尾崎道。

“不會的。或許你不這麼認為,我覺得,凶手也有可能在被害人離開美容院後將其抓住並奪取戒指。如果把衣服都脫下來奪走,這有些過分;但隻是摘掉戒指,則非常容易。至於衣服嘛……是的,假設凶手在逸子來美容院之前見到了她,那麼便可以知道她的穿著,隻需要準備好與其相似的衣服即可。之所以選擇那個日式糕點店,也是因為那裏的店主人老頭對時裝並不了解。而且,是的,那位客人,就是那位叫八木多香繪的女人,你不認為她可以事先對服裝進行確認嗎?”

古川的話莫名其妙,這讓尾崎感到困惑。當然,在調查出其他被恐嚇者之前,多香繪和仁美都可以被列為嫌疑犯……

“可是,為什麼你隻把注意力集中在浜村身上呢?”

古川瞪了尾崎一眼,聲地道:“對任何人也不要講!我的女兒在那個學校上學,現在才剛剛二年級。所以我,那個老師根本無法饒恕。”

“就是,古川先生的女兒或許也被他盯上了,是嗎?”

從本人那橡皮搋子的臉蛋,似乎可以想象得到古川女兒的形象——毫無疑問,但尾崎嘴上並沒有這樣。作為刑警,或許最好還是冷酷一些。

沿著密布在紡織工廠裏的路走上一會兒,就會看到作為殺人現場的廢舊倉庫坐落在前方的角落裏。本該有鏗鏘的機器聲在耳邊回蕩,然而,映入眼簾的卻隻有那敞著幾扇鐵窗的廠房牆壁。這裏人跡罕至。前方漸漸狹窄的路盡頭,並排豎立著三座廢棄的倉庫。三座倉庫的結構與大均介於預製板房與民宅之間。盡管沒有太多破損,然而近年來卻沒有人過來整理——從脫落的牆皮以及破舊的外觀便可略知一二。最前麵的那座倉庫入口處張貼的紙條上,寫著“禁止入內”。

“據逸子從十幾歲起便居住在這附近,她對這一帶非常熟悉。”尾崎一邊抬頭張望著那長滿鐵鏽的大門,一邊解釋道。

張貼在大門旁邊的那半剝落的廣告隨風飄蕩。那是當地青年團的廣告,是三月四日——在死屍被現當貼出的自願參加準備工作的通知。這張通知也被貼在鎮子的其他地方。

顯然,案現場已經無法繼續進行活動的準備工作了,青年團不得不借用了新的場所。不僅如此,那個沾滿血跡的紙製野豬模型也已經無法使用。為了不耽誤一個月以後的集會活動,青年團員們整日忙得不可開交。從這個意義上,他們也成了受害者。

“剛才提到雨傘,那是怎麼一回事?”

古川在日式糕點店和美容院均提到了雨傘——然而,最初在日式糕點店詢問起雨傘的,則是那兩個人。

“你還沒有注意到嗎?在浜村打算埋掉的紙箱當中,有手提包、日式點心等被害人持有的物品,然而,卻唯獨沒有雨傘。”

“的確是。可是,是不是因為雨傘太大,所以把它扔掉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