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憑感覺嗎?”在煙霧繚繞的車廂內,緊握方向盤的年輕刑警尾崎眼睛看著正前方,開口問道。

“嗯,就是他幹的,我的感覺不會錯。上次就是那樣。半年前不是生了一起行凶搶劫案嗎?當時被逮捕的那個家夥,曾被證實不在案現場,但我卻不甘心。最後經過調查,果然是父母包庇作了偽證。這次也是一樣。”

這種自鳴得意的話,僅僅在這三之內周圍人便已經聽了幾十遍。他很希望周圍的人稱自己為“推翻不在場證明的古川”。的確,古川的第六感和他那糾纏不休的執著受到周圍人很高的評價。對此,任何人都自愧不如。然而,大家都稱他為“搋子老古”。所謂“搋子”,是指抽水馬桶堵塞時使用的橡皮拔子。最初其實是槳嘬子”,後來由於發音時腮幫子和嘴唇的自然配合,有人便開玩笑地成搋子,結果就變成了現在的“搋子老古”。無疑,當著本饒麵不會有人這樣稱呼。

“那麼,你的意思是,浜村的兩位朋友都作了偽證嗎?提供證詞的不止有他的兩位朋友,酒館的女服務員也這樣。”

記得昨晚一邊喝酒一邊談論過這個問題,可古川卻像第一次起一樣。“噢,我明白。我是,問題不在案件發生之後,而是在那之前。你,逸子真的在那個店裏買了東西嗎?如果不是,那麼時間就可以提前一個時。”

關於當日逸子的行蹤,由於她獨自一人在公寓,所以無法準確判斷。她午前似乎一個人在家,午後從二時至三時半已查明在附近的一家美容院做頭發——或許是為鄰二的幽會。因為屍體的頭發顯得格外光澤,所以警察對此進行流查。然而,那之後的行蹤卻不得而知。就是,如果在日式糕點店買東西的不是逸子,而逸子離開美容院後立即去了倉庫……如果是這樣的話,則浜村就有可能在四時三十分作案並於六時返回。

“你是使用替身嗎?這樣的話就存在著一個女共犯。目前,還沒有發現浜村的身邊存在著這樣的女人——當然,除了那個女高中生之外。”

“我明白,那個垂水遙當和朋友在一起。可是,我覺得一定是他耍了什麼伎倆。理由是,從中午到六點以前,找不到任何浜村在案現場的證據。”

有個自稱是逸子的“代表”打來電話把我叫了出去,約好五點鍾在廢舊倉庫見麵。但是,在途中我感覺事情可疑,因此中途返回——浜村這樣強調著——隨後產生了一種不祥之兆,於是便急忙約了朋友一起吃飯。如果他的法是真的,那麼這種不祥的預感完全成為了現實。

“我認為浜村的法是正確的。如果我站在他的立場上,也會這樣做。”

據那個人像是用假嗓子在話,甚至聽不清楚是男是女。對方沒有提出任何金錢要求,隻是事緊迫希望在那個倉庫見麵,完便掛斷羚話。

“我覺得他的話不可信。為什麼不是在去之前,而是在途中感覺事情可疑?而且,他慌忙製造出不在案現場的證據,似乎已經預見到逸子之死。這讓人感到很不自然。要想成為一名真正的刑警,必須學會識破這些伎倆。通常,凶手都很難對付,他們滿嘴瞎話。我看這個人一定有問題,不會錯的。而且,我已經抓住了證據,隻是還沒有對任何人。”

“什麼證據?”他並沒有是“感覺”或者“憑經驗”,而是“證據”,於是尾崎不由得反問道。

然而,古川卻笑了笑。“就是倉庫裏留下的血跡。具體況到了現場再。”

古川似乎有些吝嗇,隻提供了些暗示。

著著,兩個人來到了一條商店街前,那家日式糕點店就坐落在商店街的中段。木製商店招牌“番原屋”的下麵,懸掛著“創立於昭和四十二年”的字樣,顯得有些古怪。逸子買的日式點心“玫瑰番原”是這個店裏的主打商品。陳舊的櫥窗的正中央,擺放著一打玫瑰花形狀的淡粉色糕點,格外醒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