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認不僅是兄長,且等於是晴美的父親替身的片山,對所有追求晴美的男人都沒好福可是,石津這個人嘛──多少有點傻裏傻氣的,而且心地善良,叫人不能恨他。
他是目黑警署的刑警,兩人曾經一同解決了好幾宗案件;而由於每次那個比哥哥更愛當偵探的晴美都插手進來的關係,自然而然地,石津就時常跑進片山兄妹的公寓了。
總而言之,由於今晚晴美做了一道新菜式,提議務必要請石津嚐味,於是片山帶著他一同回家。
從車站到片山的寓所的路並不寬大,但有不少車子來來往往。兩人終於來到那裏。
“好高興哪。”石津那副笑逐顏開的表情,倘若被警視廳的長官看到的話,肯定感歎屬下的威信低下。“想不到晴美姐特地為了我去學做新菜式,並招待我……”
其實還不知道到底那是不是人吃的東西。
“那不如叫石津那家夥吃吃看好了。”
於是片山帶著玩笑的態度提議。其中因由,當然石津無從得悉。
“對了,片山兄,現在在辦什麼案件?”石津問。
“那宗高中女生謀殺案囉。”
“那宗……是哪一宗?”
“公寓煤氣爆炸呀。”
“片山兄的公寓煤氣爆炸?”
“不是!我叫公寓的住戶避難,受到表揚咧。你不知道?”
“有過那種事嗎?”石津一臉凝重地。
“報紙也刊登了出來啦。”片山有點不悅。
“那可麻煩了。不過,人‘謠言難過月,過月無人傳’。很快的,大家都會淡忘的。”石津不知何故同情起來。
片山氣得吹胡子瞪眼睛。
“幹嗎人家要我的謠言?”
“因為你在公寓引起煤氣爆炸,受到住戶‘非難’,而且報紙還刊登了出來呀。”
片山決定今晚吃飯時,在他的菜裏加點貓糧給他吃。
石津突然想起似的,問:“哎,那宗高中女生謀殺案怎樣了?”
片山在想,世上居然有此波長不同的人。跟石津談話,就像用短波收音機接收FM長波一樣……
“依然毫無進展啊。”
“據那女孩懷了原…”
“是的。她有戀人。大概因那男的叫她墮胎而吵起來。男的勒死女的。為了做成是意外死亡,所以把煤氣開著。”
“太過份了。不是大慘劇嗎?”
“可不是?凶手是披上人皮的禽獸啊。”
想起那女孩──野田惠子的慘死時,片山不由搖搖頭。
“凶手是禽獸嗎?”石津嚇一跳,認真地問:“但是,動物會扭開煤氣的開關嗎?”
幸好他們已來到片山的公寓,兩饒對話才不至於繼續混亂下去。
片山兄妹的房間在二樓。他們正要從外麵的樓梯上去時,遇到一個從上麵下來的女孩。女孩年約十六、七歲,多半是高中生吧。
由於樓梯微暗,看不清對方的臉,然而當片山閃身讓她先過去時,她停下來,目不轉睛地凝視片山的臉。怎麼搞的?這女孩是誰?
──正當片山感到莫名其妙時,那女孩赫然回過神來的樣子,在口中喃喃地:“對不起。”然後“咯噠咯噠”地下樓梯,跑步走開了。
“片山兄,你認識剛才的女孩嗎?”石津好奇地問。
“不認識。毫無印象。好像不是住在這幢公寓的。”
片山和石津上到二樓。
“──有客人?”
在門前,石津望望片山,裏麵傳來話聲。
“哎,吃一點嘛,不然對身體不好哦。”是晴美的聲音。
“人家不想吃嘛。”
“這樣下去的話,你會餓死哦。我很明白你的心情,但你死了,她也回不來呀。”
“你好無情啊!沒有她,我活不下去呀。”
“難道你不想找到凶手?”
“找到凶手的話,我要撓破他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