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瑟琳·博亨用手背擦擦前額：“沒了，沒有什麼事情了。唯一的另一件事，是我下去到樓梯口，為約翰伯父給門開鎖，那樣的話，他回家來的時候，屋門就會開著。但那是在——意外發生之後。當他回來晚了，他總是用那扇門出入，因為你看，它開在側麵門廊，他無需走遍整個別墅。”
凱瑟琳·博亨又一次舉起了杯子，強迫自己喝下滾燙的咖啡。
“一切都出錯了。昨晚上，我本來打算看看約翰，不過他回來很晚，畢竟他在美國待了這麼久。隻不過，我還是沒有等到他回來。”凱瑟琳·博亨遺憾地連連搖頭，“當我聽到‘暴風雨’，在一點半狂吠的時候，以為一定是約翰回家了，但可惜不是。我上樓進了他的房間，又沿那個樓梯下去見他……可是，沒有人開車進來。”
盡管馬斯特斯一臉溫和，雙手卻緊緊地捏住桌子一角。浮雲的陰影從微暗的房間中穿過，在寂靜之中，他們能聽到火焰裏啪嗒啪嗒，正在掉落著什麼。
“就是這樣。你確定，現在……”馬斯特斯突然，並清了清喉嚨，“你肯定他沒在那個時刻進屋？注意，姐，也許這會被證明非常重要。”
“我當然肯定。我下去往快車道上張望……”凱瑟琳·博亨正著，突然頓住了，她吃驚地發現，所有人都用好奇地目光看著她，“為什麼？是什麼？……為什麼你們一臉古怪？”
“啊！……沒什麼，姐，沒什麼。”馬斯特斯連連搖頭，“僅僅是有人告訴我們，他一點半回來。他就不可能直接開到車庫去，也許，這樣一來，你不就看不到他了？”
“不，當然不，我肯定能看到他。除此之外，今早上，他的車就停在快車道上。當時我就覺得奇怪，因為他房間的燈亮著，人卻不在……”凱瑟琳·博亨遲疑了片刻，“不會有什麼人，要跟他對著幹吧？我沒什麼不該的吧，有嗎？告訴我！……”【賀氏藏書·ll精校】
“正相反，姐。不要被那種事情搞得心神不安。不過，你並不知道，他是幾點鍾回到這裏的，是嗎？”
“不知道，我睡著了。”凱瑟琳·博亨頓了一下，“另外……”她猶豫了。
“繼續！……”
“嗯，當我知道，他沒有進來，從他房間回去的時候，我沿著走廊前進，然後看到那個男人——卡爾·雷格上樓了……”
“所以？……”馬斯特斯嘴唇收縮，詢問道，“一個危險的家夥，那位格雷先生，我重複一下。我不介意通知你，姐，他是這樣跟我們的：他在他們出去，把瑪莎·泰特姐安置到水榭之後——當時有十二點多吧——他和莫裏斯·博亨回到圖書館。他他們坐在那兒，討論書本或那一類的東西，至少聊了兩個時。他他們都聽到狗在叫，兩人都相信，那是約翰·博亨先生一點半時回來了。兩個時就意味著：他們大概在圖書館中，逗留到兩點之後。”
馬斯特斯連連點頭，沉吟著拍手：“很好，現在你告訴我們，姐，你一點半去你伯父的房間，多久之後回來……？”
“幾分鍾吧，不長，可這是真的！”凱瑟琳·博亨申辯道。
“幾分鍾以後，你看到卡爾·雷格先生上樓。他去哪兒？”
“去他的房間，我看到他進去了。”凱瑟琳·博亨高聲，“你看，我馬上跑回自己房間，因為我……呃，隻穿著睡衣，擔心他也許會……”
“不錯。嗯？……”馬斯特斯點零頭。
“他沒櫻他對我叫道：‘你可以忘掉我今晚的話’，語氣下流卻洋洋得意；他，‘我有更好的生意’，然後他把自己房間的門，砰地一聲關上了。”凱瑟琳·博亨相當不耐煩地無視掉卡爾·雷格，把濃密的褐色頭發理到耳後，兩手互纏，身體前傾，“但這是別的事情了。你們對約翰是怎麼看的？”
馬斯特斯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聽到這個，你無需驚訝，姐，雷格先生其他發言裏，包含對謀殺的指控。現在，現在！……”他看到凱瑟琳·博亨麵色變了，於是舉起一隻手，“鎮定，姐。有很多證人——雷格的情形，降雪問題，是基於博亨先生雪停之前，半時回來的……但是如果我們知道，他回來的確實時間就好了……”
一個白蠟餐盤蓋在餐具櫃裏，發出“哢嗒”一聲。有人咳嗽了一下。
“抱歉，先生……”湯普森突然插話，“我可以話嗎？”他的表情焦慮卻充滿決意，似乎對馬斯特斯沒那麼敵對。
“我知道自己不該在這裏！……”他，“我聽到很多事情。但是，我在這所房子裏，待了好長時間了，他們允許我這樣。我能肯定地告訴你，昨晚上，約翰先生回家的時間，當時，我妻子也醒著，會告訴你們同樣的事情。”
“嗯？……”馬斯特斯轉頭望著這個仆人。
“他在三點過幾分回來，先生，正是他告訴你們的那個時間。‘暴風雨’叫個不停，是因為別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