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其他人不明白,但華苗姐卻明白了,對吧?她明白久作尋死的理由——”
“對,她憑著直覺,發現久作與自己一樣。自殺現場抓著華苗姐絕望的瞬間逼近眼前,對人生失去希望的她,不由自主地被吸引過去,跨過了平台的欄杆。”
“從同一個地方……是嗎?”
“有個法疆自殺勝地’,對不對?一個地方死了人,往往會吸引其他知情者聚集。禦影居是自殺勝地,或許太過誇張;但在那一瞬間,它對心靈產生空隙的華苗姐應該發揮了這種‘功能’”。
“嗯……或許是吧!”
“華苗姐的自殺對相關人士而言成了謎團,是因為她並不討厭初鹿野先生;實際上,她應該真的很期待與他結婚。便是因為這個事實,使得華苗姐的死在乍看之下毫無脈絡可循。由於是一時衝動,她無暇留下遺書;即使留下,隻怕內容也無法為他人理解。”
無法留下遺書——高千在種田老先生麵前輕喃的這句話重現於腦海之鄭他們是無法留下遺書,而非沒留下遺書。不隻華苗姐,鳥越久作亦然。
不,慢著——
“以鳥越久作的情況來,他的‘禮物’有什麼意義?為何他要帶著那種東西跳樓?”
“這也是我的想象——應該是為了唱反調吧!”
“咦……?”
我正想問她是什麼意思,鈴鐺聲卻突然響起,客人上門,我們的對話也自然而然的地中斷了。在傍晚老板娘歸來之前,高千一直都坐在吧台,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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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和來馬卓也也約好在海岸邊得餐館碰麵,餐館名稱為EDGE-UPRestaurant,長了胡子的老廚師是招牌標記。那是個寬敞的紅磚造無國籍風料理店,不消確認地圖,我們便立刻找到了。
離晚上六點還有幾分種,高千與我進入餐館,來馬先生已坐在預訂的窗邊座位上等候我們。
“——在你百忙之中打擾,非常抱歉。”
“不會。”
高千低下頭來,來馬先生也起身回禮。從他年紀輕輕卻已有少許白發及笑紋頗深的樣貌看來,可窺知其一絲不苟及溫文有禮的性格。
隻不過,他人看起來雖好,卻予人優柔寡斷及庸庸碌碌的印象;初鹿野先生看來比他機伶許多。
根據高千的假設,華苗姐的“真命子”不是初鹿野先生,而是這位來馬先生;但實際上見到本人後,老實,我覺得有點難以信服。當然,青菜葡萄,各有所好就是了。
“事情是這樣的——”
高千立即開始不知已是第幾回的“禮物”由來明。不管重複幾次,她總能切中要點,簡潔明;雖然感情用事,卻還能掌握分寸,實在了不起。
由桌邊窗戶可清楚地眺望岸邊夜景,頗富情調。店內多是女性結伴同來,幾乎座無虛席;由此看來,這家店似乎一開始便是鎖定女客為營業目標。
“——就是這麼回事,來馬先生.”
“嗯。”
“冒昧請教,去年平安夜打電話到吉田姐家找華苗姐的,就是你嗎?”
“——是的。”
在喝去半杯黑啤酒的期間內,他似乎一直躊躇著。
“是我打的。”
“恕我失禮,請問你打電話的目的是?”
“其實我當晚感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