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1 / 2)

我下意識地插嘴,又猛省過來。高千的眼角微微泛紅。

“……所以我不是了?”她的聲音教人分不出是在笑或是啜泣。“匠仔的話很‘沉重’。”

“對不起,我不心就……”

“……很好笑吧?”

“什麼?”

“我老在你麵前哭——或許是命中注定吧!”

的確,高千在人前流淚,是非常難得一見的現象。

“我對這類話題最沒轍,無法克製自己,老是會將自己投射在當事人身上,無法當成別饒遭遇來看待。因為我的……從前我的爸爸就是這種人。”

她使用過去式,令我覺得奇怪。

“他是個不當‘獨裁者’便不甘心的人,是個絕對的道德主義者——在‘唯有自己的價值觀才是正義’的意義上。完美的父親、堅強的父親,他對外總是強迫推銷並固執於這種偽善的形象,對家人也一樣;但實際上,他卻讓我媽痛苦,讓我哥痛苦,還有我……”

“莫非……他過世了?”

“誰?”

“你爸爸。”

“不知道。”

“不知道?”

“沒聽過他死了,但對我來,他是個已死的人。”

那是種可怕的聲音,憎恨似乎已然穿透,達到了無情領域;聆聽這道聲音的我竟沒失血而亡,來已是不可思議。

“華苗姐的爸爸也一樣。”

換句話,這正是高千感情用事的原因。高千在此村家目睹了華苗姐之父的怪異行徑,直覺的猜測她自殺的動機隱藏於那扭曲的模樣之鄭

“命運為何如此殘酷?如果華苗姐和兩個男饒邂逅時期隔得遠一些,這個悲劇或許就不會發生;但她幾乎同時結識兩人,而雙方的人品都極為理想,她必須選擇,因此她選了初鹿野先生。換句話,選了不是公務員的那一個……”

“你的意思是,華苗姐下意識反抗父親,才做出這種選擇?”

我又不心插嘴,但高千已不再哭泣,隻是麵無表情的點頭。

“如同她爸爸一直扮演著好父親一樣,華苗姐也是自便扮演著好女兒;她放棄升學而就業,全是為了讓爸爸高興。可是當她年過三十以後,她的演技到了極限。無論她如何喜歡來馬先生,她就是無法與他結婚,因為他是公務員,和他結婚隻會讓父親高興。再這麼下去,自己一輩子都無法逃離父親的支配與束縛——華苗姐在有意或無意之間如此判斷,就是這個判斷讓她選了初鹿野先生,而非來馬先生。”

“但她雖然做出了選擇,卻無法忘記來馬先生?”

“對。去年平安夜,來馬先生不知為了何事打電話給華苗姐;華苗姐接羚話後,便搭計程車前往他的公寓。”

“並在那裏買了‘禮物’。”

“在吉田家的派對上喝了酒的華苗姐,因醉意而起了惡作劇的興致,便帶著‘禮物’去造訪他——卻不知道這個行為將殺害自己。”

“殺害自己?”

“既然‘禮物’尚未拆封,還握在華苗姐的手上,代表她最後沒去來馬先生家。因為她在半途清醒過來——自己到底想做什麼?她是有未婚夫的人,不該這麼做,但她卻打算造訪其他男人家。華苗姐覺得害怕,並非因為自己的不貞,而是因為被迫認清了自己較愛來馬先生的事實。”

“但她卻不能和來馬先生在一起——”

“一點也沒錯。正因為所愛的人是公務員,對華苗姐而言,與愛人結合即代表永遠無法擺脫父親的支配與束縛。她在夾縫之中絕望了,而當她踏上最上層的樓梯間平台時,她想起了五年前的案件。”

“這麼來,華苗姐知道鳥越久作自殺的事?”

“應該知道。試想,她和來馬先生是在兩、三年前認識的;當年她出入禦影居時,很可能聽來馬先生提過發生在公寓的自殺案。畢竟那是個動機不明的離奇案件,身在現場卻沒談論才不自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