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2 / 2)

他的稱呼法突然從爸爸變為那個男人,而且之後沒再變回來。

“他頭一次這麼做時,我嚇了一跳。我不是故意的,隻是忘了把車停到底而已,但他卻狂按喇叭,正好象征他心靈的‘失禁’狀態。當然,按喇叭這個行為本身已沒有任何意義,隻是宣示在家中握有支配權的是自己而已。這種幼稚的舉動,簡直讓我懷疑他是否因姐姐‘背叛’自己的打擊而產生了退化現象。”

“英生先生,你最近是不是故意那麼做的?”

“是啊!我也很幼稚,自從看清那個男饒本質以後,就常故意占用車位;想要我移開,就尊重我的人格,用言語表示。不過最近我媽會直接到我房裏拿鑰匙移車,所以沒什麼意義就是了。”

“你別再那麼做了——歸,反正你已經決定搬出去了吧?”

“……你怎麼知道?”

“我就是這麼覺得。你要開始新工作,對不對?而且是令尊絕對反對的那一種——”

“好驚人,你真敏銳。沒錯,我打算和朋友合夥開公司,現在正進行準備中;要是知道這件事,那個男人鐵定暴跳如雷,所以我不回那個家了。反正回去的理由也已經消失了——消失在去年的平安夜。”

英生先生猶如除去了胸口的梗一般,吐了口長長的氣。

“——我覺得自己好像是來接受心理谘詢的。”

這句獨白雖是笑口吻,卻顯得感觸良多。或許他是頭一次在他人麵前出自己的家庭問題;就這層意義上,他的確需要心理谘詢,好擺脫過去的自己,展開新的人生。

“抱歉,勉強你聽我的私人問題。”

“並不勉強,我很想了解英生先生的事。隻要你願意,我還想了解更多。”

“真遺憾,時機太差了。”

“時機?”

“和你這樣的女孩邂迥時機。假如現在我的人生安定,一定會希望你能跟我走。”

“隻是希望?”

“我想我會開口要求你跟我走。”

“你可以看啊!”

高千對男人——而且是剛見麵的男人——出這種意味深長的對白,來該是驚動地之事,但我並不驚訝。因為我已察覺她從前起便一直很“怪異”。

高千為何使用這種引人遐想的方式話,我不明白;但她絕不是認真的——不,這種法有語病。高千基本上不開玩笑,因此要“認真”,她的確是“認真”的;隻不過……我不知該如何形容,她不是平時的高千,她所用的“語言”與平時截然不同——這種突兀感飄蕩於她的四周。

“謝謝。”他站了起來,臉上浮現的笑容已比剛進店裏時親和許多。“完了想的話就走,有點不好意思,但我還是告辭了。”

“我可以再問一個問題嗎?”

“什麼問題?”

“初鹿野先生令尊反對他和令姐的婚事,這是事實嗎?”

“是事實。”

“你剛才提過,令尊知道來馬先生的存在;那令尊對來馬先生的觀感如何?”

“比起和初鹿野先生結婚,他應該寧願我姐和來馬結婚吧!”

“因為來馬先生是公務員?”

“沒錯。”

“謝謝你,就這樣。”

“你——”他從高千身上別開視線。“我知道你在想什麼。”

“請多保重。”

“代我向來馬問好。”

“我會轉達的。”

“和男友好好相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