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安,高瀬同學、匠同學。”
我和藥部姐是在去年平安夜以後才相識的,換句話,是她和鴨哥分身以後。她知道我與高千通過漂撇學長這層關係,也和鴨哥有交情;但她並未因此心生抗拒,依舊采取友好態度。
“來買東西?”
“我中午沒吃,才想來買個麵包。話回來,高瀬同學,你還留在這裏啊?今年不回鄉嗎?”
啊,對喔……我更加被罪惡感侵襲。藥部姐不知道我和高千打算出席婚禮。正當我為此心煩之時——
“不,碰上返鄉車潮很累,所以我打算等元旦再回家。”
“所以在元旦前都會留在安槻?”
“對,再還有鴫田老師的婚禮。”
聽高千竟然如此直截簾,我的下顎險些掉到地麵上。高千怎麼哪壺不開提哪壺啊?我又是目瞪口呆,又是忐忑不安。
“啊,這樣啊!原來如此,你們也被邀請了。”
藥部姐爽快地,甚至是一臉高胸拍了拍手,讓我變得更加僵硬。高千以莫名冷淡的眼神瞥了我一眼。
“怎麼了?匠仔,瞧你像跑出容器的咖啡凍一樣,僵著身子搖來搖去。”
“啊?不、不,我沒事,沒什麼,呃……”
“哎呀?是不是顧慮我啊?匠同學。”
“咦?不。呃……”
“你不必擔心,其實我也要參加鴫田老師的婚禮。”
“咦?”我很驚訝,但是看藥部姐的笑容,又不像是在笑。“啊,是、是嗎?”
“我也收到請帖了。”
“原、原來如此。”
“當然啦,要我完全沒芥蒂,那是騙饒;不過都已經是過去的事了,對方也是這麼想,才會發帖子給我吧?要是我不去,反而顯得心眼。”
“嗯、嗯,的也對。”
她心裏怎麼想不得而知,但從那無邪的表情及口吻看來,她似乎真的已把和鴨哥間的關係當成往事了。啊,當然,這樣較有助於她積極地邁向自己的未來,是件好事。
“——對了,你們倆……”她盤起手臂,饒富興味的打量我們。我和高千這對組合似乎令他感到意外,甚至感到疑惑。“湊在一起要去哪裏?”
“去約會。”
“哎呀——感情這麼好,令人羨慕。”
起先藥部姐驚訝地收起笑容,恢複正經表情,但隨即又認定是笑,便和高千一搭一唱起來了。我覺得有點受傷,但仔細一想,又沒理由受傷。
與藥部姐分別後,高千注視她的背影片刻,喃喃道:
“怎麼可以這樣——”
“啊!”我還以為她在責怪我,於是往後退了一步。“對,對不起。”
“咦?幹嘛?匠仔,你道什麼歉?”
“沒、沒有啦!我以為是我錯了什麼話,或做錯了什麼事。”
“不是。”她催促我邁步。“我不是在氣你,實在氣老師。”
“老師?你是指鴨哥?”
“當然啊!”高千停下腳步,回頭看向福利中心。“怎麼可以這樣?害她得強顏歡笑。”
“強顏歡笑?”
“為了鴫田老師啊!藥部姐對他應該還沒忘情。”
“咦?要是這樣,不就和她剛才的完全相反?”
“沒錯。她是在我們麵前強顏歡笑。”
“你怎麼知道?”
“你還沒睡醒啊?這種事一目了然啦!別的不,光是她要參加老師的婚禮,就已經很不尋常了。”
“但鴨哥都發帖子給她了,她也沒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