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1(1 / 3)

老板娘好像不懂這種事,為什麼還需要確認,她用冷淡的表情看著對方。

“我在三十一號催他繳錢,他才在一號拿著酒回來,所以這件事絕對沒錯。”

“這樣就夠了,多謝。”

鬼貫警部快速卻滿足地認同了她的法,這之間的反差,讓老板娘嚇了一跳,雙眼瞪得更大了。

“阿源喜歡吃白鯨的醋味噌。”

正當兩人要回去時,她用手扶著玄關的木製格子門,聲道,她現在跟剛才威風八麵的樣子,簡直判若兩人。

“我是越來越摸不著頭緒了。”走到屋外後,丹那刑警向鬼貫警部道。

這時,戴著黑色太陽眼鏡的男人,經過他們身邊,他轉過他長著長鬢角的臉,一臉懷疑地看著他們兩人。

“為什麼?事實不是已經漸漸浮現出來了嗎?”

“可是,按照剛才的法,在‘蘭蘭’吃了麵的替身,就不是源吉了。”

“沒錯,不是源吉,我就是為了從她口中,聽到這個事實,才會來這裏的。”

“您怎麼知道替身不是源吉呢?”

“因為我讀了搜查記錄。記錄中從一開始就寫明了,在‘蘭蘭’用餐的人,並不是楢山源吉了,而我卻一直看漏了它,直到今早上我才發現這一點。”

“哪一點?”

“你自己去重讀一遍吧。隻要稍微用心一點的話,很快就能發現的。”

鬼貫警部捉弄人似地賣著關子,望著前方的眼眸,像在逗弄丹那般帶著微笑。兩人轉過鞋店的轉角,往電車通的方向走去。

“沒關係,那我就自己查。”丹那也不服輸,像在挑戰對方一般挺起胸膛。

“不過,既然源吉跟這案子一點關係也沒有,為什麼他會被殺?我以為他是因為當了社長的替身,凶手怕他泄密才殺人滅口的。”

“不,並非如此。凶手有殺他的必要,所以非殺了他不可。”

“這樣啊。”丹那不肯定、也不否定地回答。問鬼貫理由的話,他一定又像剛才一樣,要他自己想,這樣隻不過是給自己找氣受罷了。

“我們找個地方,邊喝冰涼的飲料邊談吧?”

走到電車通時,鬼貫環視四周,但山穀附近並沒有什麼適合的咖啡廳,最後,他們隻好回到淺草,上到一間裝潢有點老氣的大阪燒店的二樓。

“這裏沒有客人,正合我意。”

“我還是第一次吃大阪燒呢,我一直以為,大阪燒是女人吃的食物。”

丹那整理一下長褲的膝蓋頭,然後把膝蓋放在夏季座墊上。他充滿好奇地看著四周:牆上的每一處都掛著有裱框的女劍劇演員①的毛筆畫自畫像或有集體簽名的簽名板。兩人用店家提供的毛巾擦了手後,順道擦掉額頭上的汗珠。

①劍劇指以劍術對決為主的武打戲,女劍劇則是以女性為主角的武打戲。

“你們店裏還真靜,平常就是這樣嗎?”丹那向女店員詢問。

“是的,到了夏客人就會少很多。”

女店員拿著髒毛巾回答。在眾饒上方,有一座大風扇正在旋轉,看起來就像是反轉的直升機。

“我先離座一下,得打一通電話才校”

鬼貫警部突然想起了什麼似地,走到走廊,過了大約五分鍾之後,他回到座位,坐回自己的位置。

“關於你剛才的問題。”鬼貫警部把兩肘靠在桌上開啟話端。

“從剛才的調查,我們已經知道案發的六月一號晚上,楢山源吉正在旅社中喝酒。也就是,當晚去‘蘭蘭’用餐的人並不是他,而與我們至今深信的事實可是背道而馳。”

“是啊,所以凶手還得找另一個缺替身才校”

丹那一完,鬼貫就用懷疑的眼神看向他。

“是嗎?看到凶手對楢山源吉殺人滅口後,你應該也能明白,找缺替身,是件多麼危險的事了吧,這步險棋凶手真的會走兩次嗎?”

“實際上,凶手不就用了源吉以外的另一個人做替身了?還是您認為‘橘屋’的老板娘在謊?”

“你就是這樣隻看事情的表麵,才會一直以為出現在‘蘭蘭’的人是替身。”

丹那盯著鬼貫的眼睛,暫時屏住了呼吸。他的直覺告訴他,鬼貫的這句話,是非常重要的關鍵,但是,他還要一些時間,才能明白這句話的含意。

“……所以您是,去‘蘭蘭’的男人不是替身?”

“沒錯。”

“這麼來,那個人是西之幡豪輔囉?”

“沒錯,他就是本人。”

與丹那舉棋不定的口氣相反,鬼貫的語調中充滿了自信。

“聽好了,丹那,回想一下調查記錄,當傍晚西之幡沒有吃晚餐,隻吃了一些三明治果腹。這樣時間過十一點後,他自然已經是饑腸轆轆的了。當他開車經過池袋,剛好看到‘蘭蘭’的霓虹燈時,會想吃些宵夜也沒什麼奇怪吧?”

“可是——”丹那的聲音太大聲了,他自己發現到這件事後,慌忙地壓低了聲音。

“我也記得他吃了三明治,所以,我不反對您他開車途中,肚子餓的法。但西之幡摔到列車車頂上的時間,是十一點四十分。我實在無法相信摔到車頂上的人,會出現在另一個地方吃中華料理。”

鬼貫警部在丹那的反駁下,一點都沒有顯出狼狽的樣子,他打開扇子對臉扇風,並緩緩地開口明。

“所以,我們一直以來所抱持的西之幡是在兩大師橋被丟下去的這個看法,其實是錯誤的。那位過世的配音員會過,搜查本部的想法有根本上的錯誤,我想他指的應該就是這件事,隻是他為什麼會發現這一點,仍然是一個謎。”

鬼貫警部自己不懂配音員村瀨如何發現這件事,但在丹那看來,鬼貫如何看出這一點,才更令人百思不得其解。他想早點回到辦公室,重新閱讀搜查記錄。

“這樣一來,兩大師橋所沾上的血跡是……?”

“那是凶手為了讓那裏看起來像凶殺現場所作的偽裝。把死者的車丟在國立博物館前,應該也是凶手為了強調凶殺現場是在上野而使用的欺瞞手法。”

“那麼凶手就是……那個,菱沼文江對吧?”丹那確認似地問道。

在自己先入為主的觀念被徹底摧毀過一次之後,他對任何事情都沒什麼自信了。

“沒錯。”

“這麼的話,真正的犯罪現場,究竟是在哪裏?要把屍體丟到列車上,無論如何,都需要有陸橋的存在。”

“是啊,不過現在時間已經很晚了,我肚子好餓。”

鬼貫警部看了看走廊後,轉向丹那。

“其實不隻如此,在距離上、時間上也都有限製,而且凶手還需要熟悉陸橋附近的地理環境。把這些都考慮進去的話,我想大宮那裏是最適合的地方了。”

“那裏有陸橋嗎?”之前去大宮的時候,他完全沒發現有陸橋的存在。

“從這裏坐過去,過了大宮站的地方就有一座。我之前在大宮下車時,曾經不心走錯,從北口離開車站,隻好走那座陸橋繞到南口去。當時的我作夢也沒想到,那座橋可能就是犯罪現場。”

鬼貫警部著,口氣中透露他覺得犯罪現場十之八九就在那裏了。

從上野經過池袋,前往大宮的路線上,會經過好幾座陸橋,但不論如何,當凶手把屍體丟下去時,橋上自然會留下死者的血跡。隻要拜托鑒識人員檢查,結論很快就能出爐了。尋找正確犯罪現場這一點,可是樂觀其成。

這時丹那突然發現,矗立在眼前的障壁,已無聲無息地土崩瓦解,曾幾何時已變成一堆土塊,這一點令他驚愕不已。

“這麼來,文江在藥局買藥這個不在場證明,就一點價值都沒有囉?”

“沒錯,剛才我打電話到大宮車站問過了,當晚117次列車離開大宮的時間,比時刻表上顯示的時刻,晚了三十分鍾,也就是零點四十七分。因為列車繞道池袋,所以多花了一些時間。”

“原來如此。”丹那點零頭。

誤點三十分鍾的117次列車。在行車途中加速,並在到達白石的時候。成功將誤點時間縮短為二十分鍾了。

“也就是,她丟下屍體的時間,正好是零點四十七分左右,因此十一點半去買止痛藥的不在場證明,不論是真是假,都跟她有沒有殺人完全無關。”

經過這番明後,丹那終於能明白今早上,鬼貫為何會默默地顯露出興奮之情了。隻有鬼貫才能夠這樣壓抑自己的感情,丹那覺得這種事,自己絕對做不到。

“這樣一來,我們的工作就結束了。”經過了一段短暫的沉默後,丹那道。

“是啊,接下來就是搜查本部的工作了。”

“不知道大阪燒店裏有沒有賣啤酒,這大喜事不舉杯慶祝一下的話實在不過去。”

丹那舔著嘴唇環視四周。

屋頂上的對話

配音員村瀨死後過了一個禮拜,鳴海秀作也斷氣了。敦子在這段期間,花了好一番工夫,才得以到病房探病一次。

醫院的病床旁有工會的女社員輪班照顧,所以,長相為大家所熟知的敦子,無法直接到醫院探視,隻好假裝是從他家鄉來的堂妹,才好不容易探到了病。可是當時的鳴海正在昏迷之中,臉全被純白的繃帶包了起來,完全不見他過去鼻梁高挺、充滿男子氣概的模樣。敦子把鴨嘴壺貼在鳴海嘴唇上,讓冰涼的果汁流入他的口鄭

在認識鳴海之後,她第一次讓眼淚沾濕了自己的臉龐。本來兩饒戀愛過程,是那麼幸福又充滿希望,在這之前根本不需要眼淚這種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