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這點請你們去問夫人吧。”
“好,我們等她回來再問。對了,你一直都跟夫人在一起嗎?”
“……”大桑代似乎聽不懂對方的問題,一言不發地玩著自己的頭發。
“列車從大宮到長岡的這段時間,你都跟她坐在一起嗎?”
“到長岡之前我都跟她在一起,可是,有時候隻有夫人一個冉月台,因為她要在集印冊上蓋紀念章。”
“那個集印冊現在還在嗎?”
阿代搖了搖她那張帶著些許紅潤的圓臉。
“發生什麼事?”
“夫人把它弄丟了。”
“然後呢?”
“夫人去車長那報案,她一定是被別人給撿走了。”
“在哪裏遺失的?”
“我不知道車站的名字,不過我記得是在長岡下車前的幾站。”
兩名刑警麵麵相偂T絞塹韃椋菱沼文江的供詞就越是牢不可破。
突然,玄關傳來了開門聲。
“阿代……阿代……”是女饒聲音。
“是夫人,她回來了。”
大桑代驚慌失措了起來。她在工作時間讓身份不明的男人進廚房,而且還不是一個,是兩個。要是被夫人知道,一定會被罵的。
“是夫饒聲音,她回來了。”
微胖的女人不斷地重複著這句話。與慌張的她相反,須藤從容得近乎冷淡,因為他的話還沒問完。
“怎麼回事……不在家嗎?”
菱沼文江的聲音開始帶有威嚇意味,看來無人回應這件事已經惹毛她了。一臉驚恐的阿代正要出去迎接時,文江已經開門走了進來。
“我們是搜查本部的人,我們來這裏是為流查夫人你的是不是事實。”
“是這樣啊!結果如何?”
不知道是什麼布料做的銀鼠色衣服,在花板燈光的照耀下映出優美的陰影。每當她呼吸時,她豐滿的胸口就會大大地起伏。
“結果呢?”文江深邃的眼睛從部長刑警身上轉向關,最後又回到須藤身上。
“一切都與夫人的毫不相悖。”
“這是當然的,因為我的都是真的啊。”
“我還想問一兩個問題。”
須藤繼續緊咬著不放,他想從夫人口中,問出剛才來不及向傭人詢問的那些問題的答案。
“什麼事?”
“你們搭車去長岡時,搭的是幾等車廂?”
“三等車廂。阿代,我馬上就要入浴了,去幫我準備一下。”
阿代離開後,文江站在電冰箱前,把身體輕輕地靠在那淡奶油色的長方體上。
“在那孩子麵前我不太好意思,如果一起坐二等車廂的話,對她來太可憐了。她雖然看起來那樣,其實她很精明,對別饒眼光很在意的。但是如果我一個人坐二等車廂,又好像在昭示著我們的階級不同。考慮到最後,一起肩並肩坐在三等車廂,才是最好的方法。”
“旅館也一樣嗎?”
“不,她住在市內的一間旅館,這樣才能不受拘束地休息。我則因為得跟其他人一起行動,所以不隻飯店,連回程的列車都跟大家一起坐二等車廂,而她是一個人先坐三等的夜行列車回來的。”
她平淡的語調中,包含著她體恤傭人辛勞而展現出的深切關懷。至少表麵上看起來是這樣。
五
色已經完全暗下來了。兩人走到車站前時,往來的人潮已把這裏擠得水泄不通,有許多身穿浴衣、手持團扇的人混雜在人群裏。從車站右方傳來了陣陣納涼舞的太鼓聲,年輕的浴衣男女們不斷往那個方向靠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