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須崎昌輔被殺了!)
宇多山跟在鮫島身後快步朝出事的地點跑去。
2
時間已經接近中午。高高升起的太陽透過花板上的玻璃照在迷宮館的走廊上,使走廊看上去和夜間的感覺完全不一樣。由於玻璃的原因,光線看上去顯得發藍。雖然光線很充足,但周圍依然有一些死角光線昏暗。睡衣外邊裹著一件外套的鮫島幾乎在跑,宇多山踉踉蹌蹌地跟在他後麵。
當他們兩人跑到位於北賭那個房間門口時,發現身穿睡衣的清村淳一站在那裏。他像是怕裏麵的什麼人跑出來似的背靠著紫黑色的門,看到來的是宇多山和鮫島,才鬆了口氣:“是島田把我喊醒我才來看的。這家夥究竟發生什麼事了?
鮫島問清村:“角鬆呢?她在哪兒?”
清村微微點零頭:“我跑來時,她就蹲在這裏。我看她臉色蒼白,就勸她回房間休息去了。”
“那島田呢?”
“他去喊舟丘和林君去了。”
這時,走廊上傳來一陣咚唚腳步聲。不一會兒,島田潔和林宏也也跑來了。島田穿了一身黑色的運動裝。林穿的是帶條紋的睡衣。看樣子兩人都是被從睡夢中叫醒的。
宇多山這時想起了桂子,就:“桂子在哪兒?”
鮫島:“我剛才去她房間看過了。我想她還是不來這裏為好,就讓她換好衣服到大廳等著。”
“噢,那謝謝你了。”
這時,島田:“我們還是先進房間看看吧。”罷,他又問清村,“須崎真的在裏麵嗎?”
“是真的。”著,清村用手捂著額頭,輕輕搖著頭,“膽的人還是不看為好。”
“對不起,讓我進去看看。”著,島田把清村拉到一邊,伸手去抓門把手。
“這門上的鑰匙呢?”
鮫島回答:“角鬆叫我來時,門上就沒有鑰匙。”
“噢……”
島田打開了門。頓時,島田以及跟在他後麵朝裏張望的宇多山和林不約而同地驚叫了起來。
凝重的磚牆,厚厚的象牙色地毯。這正是三個月前宇多山最後和宮垣葉太郎談話的那個名槳彌諾陶洛斯”的正方形會客室。房間的中央擺著一套古典式的沙發,沙發左前方躺著須崎的屍體。他身上穿的衣服和昨晚離開大廳時一樣,黑色的運動褲配一件很普通的咖啡色毛衣。幹瘦的軀體仰麵躺在那裏,已經僵硬了。脖子周圍的厚厚的地毯上刺目的顏色充分明他已經死了。但是,更讓在場的權戰心驚的是他不同尋常的模樣:脖子已經折斷了。不,準確地應該是腦袋幾乎要掉下來了——頸部有一個很大的口子,腦袋幾乎貼在了一側肩膀上。死者的慘狀還不僅限於此,他原來腦袋的位置擺著一個長著兩隻角的黑色水牛頭。
“這是怎麼回事?”
“太慘了!”
島田、宇多山和林都不由得移開視線,倒退了一步。門外邊的清村和鮫島微微搖著頭,不忍再看。
島田戰戰兢兢地:“他殺是確信無疑了?……可是,為什麼要殺人呢?”著,他想往房間裏走。
這時宇多山好不容易擠出一句話:“島田君!請等一下!還是先不要急著進房間,趕快報警吧。”
“這個……好,我明白。”島田嘴上答應著,可還是往前走了幾步,看了看屋內,“那個牛頭本來就是這屋裏的嗎?”
“是的,原來掛在正麵的牆上。你還是快點……”宇多山剛到這裏,忽然聽到了清村抬高嗓門:“等等!先不要告訴警察。告訴了警察,不是違反了昨遺囑裏的規定嗎?”
宇多山吃驚地看著清村的臉:“你在什麼!這時候還姑上那個嗎?”
“我也知道這件事非同一般。可是,這樣一來,數億元的遺產不就泡湯了嗎?請你從我們的立場上考慮一下。”
“這,這個……”
清村的表情是認真的。他盯著宇多山看了幾眼,又轉向站在旁邊的林:“林君!你的看法和我一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