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院的工作!弗朗西斯是一名出色的女演員。很早以前,我還沒和她相識的時候,我就看過她在舞台上表演。”
“別了,傑克。”弗朗西斯打斷了他。
“你的丈夫也是在那裏遇見你的嗎?在劇院裏?”丘伯問道。
“他送鮮花到我的更衣室。他看過我扮演麥克白夫人。”
連丘伯也聽過這部戲劇——一個厲害的女人服了一個男人自殺。“你們在一起幸福嗎?”他問。
她搖了搖頭。“我很快就意識到自己犯了一個錯誤,但我當時還年輕,太驕傲了,以至於不願承認。馬格納斯的問題在於,隻是嫁給他還不夠,他必須擁有我。他很快就表明了態度,就好像我也是他財產的一部分——府邸、土地、湖泊、樹林和妻子。他對世界的認知方式非常守舊。”
“他對你有過暴力行為嗎?”
“警探,他從來沒有真的動手打過我,但是暴力有很多表現形式。他會大吼大叫,會威脅我。他習慣了大發雷霆,我常常感到害怕。”
“告訴他們那把劍的事。”達特福德執意要求道。
“哦,傑克。”
“那把劍怎麼了,派伊夫人?”丘伯問道。
“隻是我去見傑克前幾發生了一件事。你必須明白一點,本質上,馬格納斯是一個還沒長大的孩子。如果你問我,我會,丁格爾幽穀的項目隻是為了讓人們煩惱,而不是真的為了賺錢。他愛亂發脾氣。如果他沒有得到他想要的東西,他可能確實會變得非常討厭。”她歎了口氣,“他覺得我在跟人約會——頻繁地去倫敦;當然,我們倆已經分床睡了。他不再需要我,不再是丈夫對妻子的那種需要;但是如果我真的遇到了其他人,又會讓他很傷自尊。
“那早上我們發生了爭執。我甚至不記得是什麼事挑起的。但後來他開始衝我咆哮——什麼我是他的,什麼他永遠不會讓我離開。我之前也聽過他這種話。隻是這一次,他比以往更加瘋狂。你留意到大廳裏少了一幅畫。那是我的一幅肖像,他委托人給我畫的,是我四十歲生日的時候他送我的禮物。事實上,是亞瑟·雷德溫畫的。”她轉頭看著龐德:“你見過他了嗎?”
“他娶了醫生?”
“是的。”
“我見過他的另一幅作品,但我們還沒見過麵。”
“嗯,我認為他非常有才華。而且我喜歡他為我創作的那幅畫。他居然捕捉到了一個幸福的時刻,當時我站在湖泊附近的花園裏——這是非常罕見的。那一年的夏格外美好。亞瑟畫了四五幅,盡管馬格納斯幾乎沒有付給他多少報酬——這就是他的典型特征,摳門兒吝嗇——我覺得那幅畫簡直讓人驚歎。我們商量在夏季畫展的時候把它展出,在皇家藝術學院的畫廊。但是馬格納斯不願意讓我拋頭露麵,那意味著要和他人分享我!所以它一直就掛在門廳的牆壁上。
“後來我們爆發了那場爭執。我承認,如果我想,我可能會很討人厭,而且我對他了一些不中聽的大實話。馬格納斯麵紅耳赤,好像要爆炸了一樣。他的血壓確實總是出問題,他酒喝得太多,而且很容易把自己搞得氣急敗壞。我告訴他我要去倫敦了。他不同意。我嘲笑他,並且告訴他,我不需要得到他或是其他饒許可。突然,他走到那副愚蠢的盔甲旁,大喝一聲,拔出那把劍——”
“和後來凶手用的那把劍是同一把嗎?”
“是的,龐德先生。他拖著那把劍,向我走來。那一瞬間,我以為他會用它攻擊我。但相反,他突然衝著那幅畫,當著我的麵,一遍又一遍地砍。他知道這麼做會傷害我,也會失去這幅畫。與此同時,他也是在向我暗示,我是他的財產,他隨時也可以對我做同樣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