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去了府邸,隻是為了表示我樂意效勞。當時我走到花園裏,突然看見草坪亮閃閃的。

“我根本不知道那是什麼,但它看上去有年頭了,上麵還刻著一個赤裸站立的男人。”他咧著嘴傻笑了一下,就像是在給大家講一個粗俗的笑話,“我把它放進口袋,然後星期一我拿著它去了懷特海德先生店裏,他給了我五英鎊——比我預想的還要多一倍。”

是啊,隻是它價值的一半。丘伯心想。“那警察趕到了派伊府邸,”他,“馬格納斯報案家中被竊。你有什麼要的?”

“午飯前我就離開了。我沒有看見警察。”

“但你一定聽了入室盜竊的事。”

“我聽了。但為時已晚,我已經把我發現的東西賣給了懷特海德先生,他也許也賣出去了。我去櫥窗前看過,店裏沒櫻”布倫特聳聳肩,“我沒有做錯什麼事。”

他的話有待深究。但就連丘伯都不得不承認布倫特犯的罪很輕,如果他確實所言非虛的話。“你是在什麼位置發現皮帶扣的?”他問道。

“在草地上。府邸前麵。”

丘伯瞥了一眼龐德,仿佛在征求他的建議。“那挺有意思的,我想去看看具體的位置。”龐德。

丘伯同意了,四個人一起離開,前往派伊府邸,布倫特一路抱怨不休。汽車再次從木屋前駛過,府邸前的兩座石獸似乎在竊竊私語,有那麼一瞬間,弗雷澤想起了羅伯特和湯姆·布萊基斯頓時候玩的那個遊戲。夜幕降臨,兩個孩子躺在床上,輕輕敲擊牆麵,用自編的摩斯密碼傾吐心事。他心中突然一震,這個遊戲暗含著某種意義,而他之前卻忽視了,但他還沒來得及告訴龐德,布倫特就示意他們停車。他們在車道的半路上停下來,對麵是一片湖泊。

“就在這裏!”他領著他們穿過草坪。湖泊在眼前鋪陳開來,湖麵像是凝了一層油脂,氤氳著濕漉漉的水汽,湖泊背後是那片林地。也許是羅伯特之前給他們講的那個故事的緣故,這片湖泊透著一股無可辯駁的邪氣。太陽越大,湖水卻愈發顯得黑幽幽的。他們在距離湖邊大約十五或二十英尺的地方停了下來,布倫特指著地下“就在這裏”,就好像他記得確切的位置。

“就在這兒?”丘伯的口氣不是很相信。

“銀皮帶扣反射了太陽光,我這才看見它。”

丘伯考慮了一下可能性。“呃,我想如果有人帶著一堆東西,步履匆匆,也許會沒留神落下一件。”

“有可能。”龐德已經在研究光的反射角度了。他回頭看著車道、木屋和府邸正門。“可還是有些奇怪,警探。為什麼竊賊會走這條路?難道他是從府邸後麵闖進去的……”

“沒錯。”

“然後繞到正門,可是沿著車道的另一頭走更快。”

“除非他們是要去丁格爾幽穀……”警探審視著湖對岸的那排樹,還有隱沒在林間的牧師住宅,“如果他們穿過樹林溜走,就不會被人看見。”

“沒錯,”龐德讚同道,“然而,恕我直言,警探。如果你是偷,你卷著大量的銀器、珠寶和硬幣,你會願意半夜穿過幽深的樹林嗎?”他的目光落在漆黑的湖麵上。“這片湖泊埋藏著許多謎團。”他,“我相信它的背後還有其他的故事,不知道你能不能安排警員潛進湖底搜查……我懷疑,隻是一個想法……”他搖搖頭,仿佛想把這個念頭從腦袋裏甩出去。

“潛水?”丘伯搖了搖頭,“那會花一大筆錢。你究竟想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