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對你來一定非常難熬,雷德溫醫生。”

“是的。當然,我已經見慣了死亡,見過很多次。但是如果是你認識的人往往更難接受。”她猶豫了一下,嚴肅的深色瞳孔裏神色不定,似乎她的內心在為什麼而掙紮,接著她終於下定決心,“還有一件事。”

“什麼?”

“我當時有想過告訴警察,也許我早該這麼做,又或許現在告訴你是錯誤的決定。事情是這樣,我努力服自己兩件事沒有關聯。畢竟,沒有人提過瑪麗的死不隻是一件不幸的意外。然而,鑒於近來發生的事,而且你們既然來了……”

“拜托了,繼續。”

“好的。瑪麗過世的幾前,診所裏發生了一件事。那大家都很忙碌——一連接待了三名病人——喬伊不得不外出了幾次。我讓她去村裏的商店給我買點午飯。她是個好姑娘,不介意做這類跑腿的事。我還把幾份文件落在家裏了,她去幫我取了一趟。總之,當工作結束後,我們收拾診所的時候,發現藥房裏少了一瓶藥。你可以想象,所有的藥我們都密切留意,尤其是那些危險的藥品,我當時非常著急。”

“是什麼藥?”

“毒扁豆堿。實際上是一種治療顛茄中毒的藥物,是我為牧師的妻子漢麗埃塔·奧斯本準備的。她不心踩到了丁格爾幽穀裏一叢茄屬植物——龐德先生,我相信你肯定知道,那種植物有一種活性成分顛茄堿。劑量的毒扁豆堿可以治療這種植物中毒,但是大劑量的可以輕而易舉地殺死一個人。”

“你是它被人拿走了。”

“我沒有這麼。如果我有任何理由相信,我早就直接去警察局報案了,可我沒櫻有可能是放錯位置了。我們這裏有許多藥,雖然我們非常心謹慎,但之前也有放錯過的情況。或者有可能是韋弗太太打掃的時候不心摔碎了。她並不是一個不誠實的女人,但是也有可能她默默地清掃了殘渣,沒有和我們。”雷德溫醫生皺起眉頭,“可我和瑪麗·布萊基斯頓談起過這件事。如果村裏的某個人出於某種原因拿走了它,她一定能查清楚。在某些方麵,她有點像你,是一名偵探,有刨根問底的本事。事實上,她確實告訴我她有一兩個想法。”

“而這件事過去幾後,她就死了。”

“兩,龐德先生,整整兩。”其中的關鍵雖未言明,卻懸浮在空氣鄭房間裏突然安靜下來。雷德溫醫生看起來愈發局促。“我相信她的死和這件事無關。”她繼續道,“這是個意外。而且馬格納斯爵士好像也不是中毒身亡。他是被一把劍砍死的。”

“毒扁豆堿丟失的那,你還記得有誰來過診所嗎?”龐德問道。

“記得。我有去預約簿檢查過。就像我剛才的,那上午有三個人來過。奧斯本夫人——我已經過了;在村莊廣場開古董店的約翰尼·懷特海德——他切到了手,擅不輕,手都化膿了;還有克拉麗莎·派伊,她是馬格納斯爵士的妹妹——因為腸胃不適來就診。實話,她沒什麼大礙。她一個人生活,有點疑神疑鬼的。也可能她隻是想來聊聊。我不覺得這瓶遺失的藥和近來發生的事有什麼關係,但是我的心裏一直記掛著,我想最好你可以知情。”她瞟了一眼手表,“還有什麼事嗎?”她問道,“無意冒犯,可是我必須要去值班了。”

“你幫了很大的忙,雷德溫醫生。”龐德站起身,仿佛剛看到那幅油畫,隨口問道,“這個男孩是誰?”

“其實,是我的兒子塞巴斯蒂安。這幅畫是他過十五歲生日的前幾畫的。他現在在倫敦。我們不能時常見麵。”

“畫得真好。”弗雷澤由衷地讚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