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父母知道你寫的那封信了嗎?”龐德開門見山地問。
“還沒有,”喬伊,“不過我相信用不了多久就會有人告訴他們。”她聳了聳肩,“即使他們發現了,又有什麼關係?我就搬去和羅伯特一起住,反正這也是我的心願。”
弗雷澤似乎覺得,在他們倫敦見麵後不過才過了短短幾,她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他當時還挺喜歡她的。當龐德拒絕她的時候,她還一直很失落。眼下,窗戶另一邊的年輕女人依然魅力十足,當你心情不好的時候,會認為她是你想要傾訴的理想人選;但她也有更為犀利的一麵。他注意到,她沒有特意出來迎接他們,更情願待在另一個房間裏。
“我沒想到會見到您,龐德先生,”她,“有何貴幹?”
“桑德林姐,你可能會覺得你來倫敦見我的時候,受到了不公平的待遇。也許我應該道歉,但我對你很誠實。當時,麵對你陷入的境地,我不覺得我能幫助你。但是,當我看到馬格納斯·派伊爵士的死訊時,我覺得別無選擇,我必須調查這個案子。”
“您認為它與我告訴您的事有關嗎?”
“可能就是這樣。”
“那麼,我不知道該如何幫助您——除非您覺得是我幹的。”
“你有理由希望他死嗎?”
“沒櫻我幾乎不認識他。雖然偶爾會見到,但我與他沒有任何關係。”
“那你的未婚夫羅伯特·布萊基斯頓呢?”
“您不是在懷疑他吧?”她的眼睛裏閃過一絲慍怒,“馬格納斯爵士對他一直都很好。他幫羅伯特找到了工作,他們從來沒有爭吵過,也幾乎沒怎麼見麵。這就是您來這裏的原因嗎?因為您想讓我和他反目?”
“離事實不能更遠了。”
“那您想幹什麼?”
“事實上,我是來見雷德溫醫生的。”
“她正在給病人看病,我估計她很快就會結束了。”
“謝謝你。”龐德沒有因為女孩的敵意感覺受到冒犯,但弗雷澤似乎正用悲哀的眼神看著她。“我必須提醒你,”他繼續道,“我有必要和羅伯特談談。”
“為什麼?”
“因為瑪麗·布萊基斯頓是他的母親。這一可能總是存在的:他也許認為馬格納斯爵士對她的死負有一定的責任,僅這一點就可以成為他的殺人動機。”
“複仇?我非常懷疑。”
“不管怎樣,他曾經住在派伊府邸,他和馬格納斯爵士之間的關係,還有待發掘。我告訴你,是因為我覺得,我們談話的時候或許你會想要在一旁。”
喬伊點點頭。“您想見他嗎?什麼時候?”
“也許他可以在方便的時候來我的住處一趟?我住在女王的軍隊酒吧。”
“他工作結束後,我會帶他過去。”
“謝謝。”
雷德溫醫生辦公室的門開了,傑夫·韋弗走了出來,牽著一個男孩的手,男孩穿著短褲和校服。喬伊一直等他們走了,才移動到她辦公室一側的門口。“我去告訴雷德溫醫生你們來了。”她。
她從視線中消失了。這就是龐德一直在等待的機會。他遞給弗雷澤一個眼神,弗雷澤迅速從夾克口袋裏掏出一張紙,身體探過窗戶,把紙頭朝下塞進打字機裏。他俯身在打字機上方,隨機按下幾個按鍵,然後取出紙,遞給了龐德。龐德檢查了一下那幾個字母,滿意地點點頭,然後把紙還給他。
“是不是一樣?”弗雷澤興致勃勃地問道。
“是。”
喬伊·桑德林回到了接待桌旁。“你們可以進去了,”她,“雷德溫醫生在十一點前都有空。”
“謝謝你,”龐德,接著似乎好像忽然想起了什麼,又補充了一句,“這個房間隻有你可以用嗎,桑德林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