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可以,”丘伯,“這扇門就通往客廳,馬格納斯爵士的書房在另一邊。我們在那裏發現了一封信,沒準你會感興趣。”

客廳的布置比門廳多了幾分女性柔美的氣質,米色的地毯,繪有花卉圖案的長毛絨窗簾,房間裏擺放著舒適的沙發,還有幾張便桌。照片隨處可見。弗雷澤隨手拿起一張,打量著照片裏的三個人,背景就在府邸大門前。一個留著胡子的圓臉男人,穿著一件老式的西裝;他旁邊站著一個女人,比他高幾英寸,一臉不耐煩地盯著照相機;還有一個男孩,穿著校服,皺著眉頭。正是馬格納斯爵士、派伊太太和他們的兒子。他們雖不能是幸福的一家三口,但這顯然是一張全家福。

一名身著製服的警察看守著另一頭的那扇門。他們徑直走進房間,裏麵放著一張氣派的古董書桌,端端正正地擺在兩個書架之間,書架正對窗戶,從窗戶可以望見府邸前的草坪和遠處的湖泊。木製地板拋過光,部分鋪著地毯。朝裏擺放著兩把扶手椅,椅子中間有一個古董地球儀。不遠處,碩大的壁爐幾乎占據了整張牆壁,從灰燼和燒焦的木頭可以判斷,有人最近點過火。房間裏氤氳著一股雪茄的氣味。弗雷澤注意到邊桌上放著一個雪茄盒和一個沉甸甸的玻璃煙灰缸。門廳裏的木頭隔板再次闖入視線,牆上掛了幾幅油畫,似乎有些年頭了,與府邸一同經曆了歲月的洗禮。龐德走到其中一幅油畫前——一匹馬站在馬廄前,酷似斯塔布斯[3]的風格。他第一眼就看到了這幅畫,它垂直地掛在牆麵上,就像一扇半開門。

“就像我們進來的那扇門。”丘伯感歎道。

龐德從口袋裏拿出一支筆,用它勾住畫,用力拉向自己。畫的一側被鉸鏈固定住了,巧妙地隱藏起裝在牆上的保險箱,那個保險箱看上去十分堅固。

“我們不知道密碼,”丘伯補充道,“我相信派伊女士好轉之後就會告訴我們。”

龐德點點頭,把注意力轉移到了那張古董桌上。馬格納斯爵士死前很可能在桌前坐了好幾個時,散落在桌麵上的文件也許可以告訴我們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頂層的抽屜裏有一把槍,”丘伯插話,“是一把老式的左輪配槍。沒有開過槍,但是子彈上了膛。據派伊女士,他平時都把它放在保險箱裏。也許是因為之前的入室盜竊案,他才特意從保險箱裏取了出來。”

“又或是,馬格納斯爵士有不安的理由。”龐德拉開抽屜,掃了一眼那把槍。那是一把點三八口徑的韋伯利左輪手槍。丘伯得沒錯,它還沒有使用過。

他合上抽屜,注意力又回到書桌上。他先看了看一係列圖紙,那是巴斯一家名叫拉金蓋德沃的公司的建築藍圖。藍圖展示了一片住宅區,一共十二棟,兩排各六棟。旁邊堆著一遝信,是與市政委員會的來往書信,記錄著獲得規劃許可的全過程。那本精巧的冊子就是證據,標題是“埃文河畔的薩克斯比村莊,丁格爾大道”。這些東西零零碎碎占據了書桌的一角。書桌另一邊放著一部電話,旁邊擺著一個筆記本。有人,想必是馬格納斯爵士,在上麵留下了鉛筆字跡——而鉛筆就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