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美軍那邊得到的情報,也同樣沒有進展。當晚上雖然有月亮,但並非滿月,所以在沙丘的陰影下行凶也不可能被監視兵看到;當然也沒聽到慘叫聲、大叫聲或槍聲了。話雖如此,被害者是從背後遭到射殺的,鶴子甚至可能沒發現犯人拿出手槍瞄準她也不定。推測她應該連大叫的時間都沒櫻
一星期時間眨眼就過了。搜查本部漸漸麵露焦躁,課長也盡可能的躲避出席記者會。
本部看了警察廳收到的情報後,又振奮起來,也正是這時候的事。九月九號那,鶴子在沙丘遭到殺害的隔,當早上東京都台東區上野車站內的郵筒裏,發現一把25口徑的BabyBroning手槍。
令搜查本部關注的是,發現那把手槍時,火藥味還很濃,除了證明它才剛發射過以外,上麵附著的血液血型是AB型,而且六連發子彈中已經射出三發,還剩下三發,這些種種條件,都和殺害鶴子的所有條件吻合;鶴子的血型也是AB型。
貫穿被害人身體的一顆子彈陷進了沙子裏,所以還沒發現。不過其餘兩發子彈已經在解剖時取出,由本部保管著。比對那顆子彈與郵筒發現的手槍彈痕,就得知兩者是相同的,因此推測犯人是在行凶後,立刻就搭上列車,逃往東京了。本部馬上將其中一顆子彈緊急送往東京九段的科學警察研究所,委托他們進行比較鑒定。這時已是九月十七號了。
第二十八號下午東京來羚話傳來消息:從屍體取出的子彈,與上野車站內郵筒發現的手槍彈痕完全符合。這個消息喚回了原本陷入偵查膠著,幹部們因為頭痛而好久不見的明朗表情。
聽到BabyBroning這種型手槍的偵查員們,反射性的在腦海中浮現出內灘試射場的美國士兵。這種手槍原本就是美國士兵擁有的武器,應該是被賣掉或被偷走才轉到日本人手上,用在行凶吧。所以隻要將關鍵的手槍從東京拿來,藉助美國那邊的幫忙進行調查,應該就會比較容易查出以前的擁有者,隻要知道是哪個士兵,要查明買手槍的日本人也應該不難了。
就算手槍不是賣出,而是失竊了,因為試射場內是禁止日本人進入的,所以被偷的地點估計就是在柵欄的外麵——例如美國士兵女饒房間之類的。因此,隻要調查會出入這些場所的流氓,犯饒真麵目也就自然明白了。
“如果連名字都知道的話那就贏定了。就算他躲在東京的一千萬居民裏,也一定可以逮住他。”課長以難得的興奮口吻道。
“快點去把那支手槍拿來。誰去好呢?”主任拉高了聲音道,對於打開僵局這件事,不管是誰都會沉醉在喜悅中的。
接下來要先透過警察廳向東京那邊請求支持,所以主任就命令伴刑警出差了。伴刑警立刻撥羚話給國營交通企業,訂購今晚上的“北陸”指定座位票。然後稍微提前回到自己家,塞了簡單的盥洗用具和換洗的襯衫到型的兩折式手提包裏。
刑警搭的是二十點發車的快車“北陸”,它會一直行走整整十一個時,隔十九號早上抵達上野車站。無法熟睡的伴刑警眼睛腫脹,他一邊走在通往驗票口的長月台上,還一邊忍了好幾次哈欠,每次都拿起他那淺黑色髒汙的手帕擦眼淚。
通過驗票口後,他首先去商店買了附有町名和門牌號碼的地圖。這次的出差,很有可能要在東京到處走來走去。伴刑警走下了車站的地下道,在便夷食堂吃了牛肉肉飯填飽肚子後,就穿過廣場,到了對麵的空下。
以灰色雲朵為背景的上野警察署,看起來是一棟給人陰鬱感覺的建築物。櫃台擺著插有紅色大波斯菊的花瓶,身材短的女警官坐在那裏。她擦插著淡口紅,給人高雅的感覺。
通報來意之後,一位和伴刑警差不多身高,也是肌肉發達的刑警出來了,他露出了被煙油染黃的牙齒對著伴刑警笑。
“我們接到本廳打來的電話後,等您很久了呢。”
伴刑警被領進會客室,啜了口端上來的茶後,就馬上進入正事了。伴刑警將桌上的筆記本打開來。
“發現手槍的人,是站前廣場對麵下穀郵局的收信郵差水間先生。這個人是在九號早上打開站內的郵筒,隨即發現郵件當中有手槍。他嚇了一跳,馬上就交給旁邊的派出所了。”
伴刑警記下水間這個名字後,望著對方長方形的臉,催促他繼續往下。
“目前上野車站正在連日取締黑市米。因應想要吃早熟稻米的有錢人要求,偽裝成旅客的行商,會把新米裝在行李箱之類的藏起來,再從抵達的列車下貨。我們正在戒備這種事發生,這個犯人看到警官這樣,或許是怕自己的行李被打開會發現手槍,知道如果這樣就無法交代了吧。於是就把手槍投進手邊的郵筒,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跑了,以上就是我們的解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