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縈淺笑點頭應下。
“初遇女郎那日,你唱的那首歌甚是感人,隻是樂譜我記得不全,不如女郎再幫我訂正一番。”
於是四郎彈琴,孟縈輕唱,兩人將樂譜完整地抄錄了下來。
四郎聽著孟縈的歌聲,看她朱唇輕啟,唱著這首歌頌愛情的讚歌。想著如果能陪伴她,一起從青絲到白發是何等的幸福!隻是她不可能入贅,自己也不可能舍棄三位兄長,獨自出嫁。
兩人將這兩首歌樂譜寫好,孟縈提出近日想要離開山莊,前往藥穀,然後返回武陵。
四郎卻舍不得她走了,笑著問道:“是住著不舒服嗎?還是下仆伺候的不夠周到?”
“都不是,承蒙郎君照顧,一切順遂。隻是我與爹爹原本約好二月初離開藥穀,返回武陵。沒成想在長安耽誤了這許久,爹爹恐怕憂心不已。再說我四月份該行及笄禮,然後還要準備鄉試。出來近一年,雖然沒有落下課業,但仍需夫子指點梳理。”
“噢,原來如此。你爹爹那裏歐陽已派人去通知了。靖安候府那邊對你的搜尋尚未停止,而且他們還派人去了武陵和藥穀。你若這時出現,恐怕是自投落網。且再停留一段時間,待到靖安候府搜尋不著,徹底放棄時,女郎再離開不遲。女郎若是課業上有疑惑,我給女郎找位夫子,他或可為你指導一二。”
孟縈不想再麻煩四郎,本來她為了躲避搜尋,在莊子裏基本不露麵。如果再找位夫子,恐怕麻煩不少。便推拒道:“不用麻煩郎君,我自行溫習便可。”
四郎隨後召來田莊管事,打探孟縈平日行蹤。
那管事回道:“那孟家女郎極少出門,每日早起活動一番之後,便開始溫書,平日裏多在看書。偶爾有空便和黃家郎君一起研究膏方或藥方,製作膏脂或藥品。偶爾歐陽郎君來時,三人笑談一番,倒是守禮。那女郎從不招惹莊子裏的年輕郎君,偶爾碰上也是自行避開。沒有特別的事情發生,郎君有什麼疑惑嗎?”
四郎聞言,搖了搖頭,揮手讓他退下。他隻是疑惑這般潔身自好的女郎,怎會讓人有可乘之機,恰巧落了算計?
他忽地生出一種惡作劇的心情,想要戲弄那孟家女郎一番,看她是不是如她所表現的那樣潔身自好,再給歐陽冉那廝添添堵。
於是四郎便開始了和春風樓頭牌的學習把妹的日子,那春風樓的頭牌自幼長在青樓,耳濡目染習得一身本領,待到掛牌,便一舉成名,成為了樓子裏的最紅的頭牌。既然少東家暗地裏有安排,那必定要傾囊相授。
孟縈每日仍是有規律的生活,堅持練習劍術,安排好課業。她讓簡然回藥穀去通知大郎君,恐怕及笄禮隻能在外舉行了。再說簡然也有自己的事情,不能一直陪在自己身邊。
四郎見黃簡然回了藥穀,又讓人找事兒調開了歐陽冉。
現在孟縈身邊就隻有兩個貼身照顧的侍奴——竹清和梅蘇,正好方便他檢驗自己從頭牌那裏學來的成果。
可好像頭牌教的那套並不管用,不管他如何撩撥那孟家女郎,隻可惜都是拋媚眼給瞎子看,做了無用功。
孟縈發覺四郎最近有些不同尋常,經常有意無意地撩撥自己,但她並未放到心上。要麼輕描淡寫地揭過,要麼就裝傻充愣不解風情。畢竟鄉試在即,哪有心情去管風花雪月?但凡有點理智的都不會在高考前夕去早戀不是?
四郎猶不死心,孟縈卻驚了心。她每日謹言慎行,絕不做任何有失禮數之事。隨後她又交待竹清和梅蘇守好院子,事事小心,不要落了算計。